训诂听起来很神秘,简单来说,就是用当代人能够看懂的通俗语言去解释古人的文章。有时候他好几个月只钻研一篇文章,废寝忘食,焚膏继晷,辛苦大半年,仅仅只是为了印证某句话到底有多少种意义。
裴英娘不知道李旦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训诂,不过既然他放任自己沉迷训诂的名声传扬出去,那她干脆帮他把这一点发扬光大。
肥水不流外人田,外人都以为李旦喜欢钻研古籍,那标点符号的推行和白话注释的重任就交给阿兄吧!
李旦很快想明白标点的意义,神色震动,垂眸看着裴英娘,默然不语。
裴英娘没有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埋头在匣子里翻找着什么,喃喃道:“训诂太枯燥了,我让人收录了几篇讲述波罗球的文赋,还配了插图,给阿兄闲来解闷。”
李旦最近有些反常。
富贵乡里长大的贵公子,不该这么苦闷的。裴英娘搜罗了许多讲述西域诸国风土人情的书目――李旦年纪轻轻的,应该看一点轻松有趣的书。
李旦凝视着裴英娘,嘴角微翘,低笑出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训诂枯燥了?”
裴英娘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轻哼一声,“我就是知道。”
两人低声说着话,墙角的莲花铜漏不知不觉间浮出六片莲瓣,已到巳时了。
使女们来来回回好几次,不知道该不该传膳,冯德怕打扰李旦和裴英娘,不许她们吭声。
他回头望一眼书室,娘子斜倚隐囊,姿态放松,郎主坐在书案旁,含笑望着她,嘴角微翘,面色柔和。
两人低声谈笑,不疾不徐商量着什么,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这一刻花开无声,温情脉脉,凉爽的秋风徐徐吹拂,屋檐下的护花铃随风飘动,鸟雀振翅而起,飞过瓦蓝天空。
冯德心想,也许过不了几个月,王府就能迎来一位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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