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关心他霸业,那些都通通与她无关,她只关心母亲和阿琮。她选择回到洛阳那个虎狼之地,就是因为,她至亲至爱两个人此刻正那里。
终于,漆黑天幕出现了一缕朦胧光,第一缕晨曦揭开了巨大黑幕,云翡揉着僵硬双腿,扶着树干站起来,第一次觉得晨曦如此明丽温暖。
她对着山坡上第一缕朝阳露出一抹从容明媚笑容。
她手捂胸口,告诉自己,崭一天,她还活着,一切都可以有开始。
楼四安爬到一处高处,看了看周围,跳下来对云翡道:“云小姐,咱们走吧。”
云翡熄灭篝火,和他一起上路。走了半个多时辰,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村落。楼四安大喜过望,带着云翡进了一户农家,给了户主一点钱,给云翡要来一套男装,让她换上。
两人农家草草吃了早饭,又托那主人去村里富户家里买了两匹马,然后带上干粮,即刻上路。
云翡和楼四安都换了衣衫,云翡将那狗皮帽子拉到耳朵下,系上带子,又捂了一条大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从外形看,丝毫也认不出来她是个女子。
楼四安也是一副农村人打扮,两个人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洛阳而去。
路上云翡一直担心会碰见尉卓派来人,幸运是,一直到傍晚也没有碰见追兵。
那夜等尉少华发现追只是两匹马,立刻调转方向重找寻,奈何夜色深深,他又不知云翡到底是从何处弃马而逃,再拐回来想要茫茫夜色中找寻两人踪影,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离开晋州地界,云翡算是松口气,等几天之后到了辉城,她终于彻底放心了,因为这已经是云定权地界,马加鞭再赶上一天路程,便会到京城洛阳。
眼看到了晌午时分,云翡便对楼四安道:“咱们这儿用些饭再走吧。”
“好。”楼四安下了马,停一家酒肆门前。
云翡仰头看着酒肆名字叫“春安”,顿时心里一阵酸涩。
她想起了自己洛河边酒肆折春风,那时她过多么活自。
因为,那会儿她没有被情情爱爱糊住眼睛,她清醒地知道,银子可靠,所以全心全意地赚钱。可是后来怎么就糊涂了呢?罪魁祸首当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