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陆源就算不认识云翡笔迹,也知道写信之人是云翡。于是,他起身去找刘老汉要笔墨。
刘老汉大字不识,家中根本没有笔墨。赶紧打了灯笼去邻居王秀才家借来笔墨纸张,给他送到房里来。
赵策将云翡扯过来,喝道:“写。”
云翡想了想,自己与陆源之间发生过唯有两人知晓事情,自然就是让他去裙底拽匕首事了。
她只好提笔将这件事写上。
赵策她身后看着,酸溜溜地冷笑:“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儿暧昧。给尉东霆带个绿帽子,也不错么。”
云翡气得脸色绯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赵策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脸怒气,拿出腰带便要来捆她手。
云翡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翻脸,默默将手伸出来,一想到那种钻心疼痛,她闭上了眼睛。
赵策动作停住了。原本纤细白皙皓腕,溃烂红肿。她闭着眼睛,又长又密睫毛微微颤抖。一副准备忍受酷刑痛苦表情,坚韧而惹人怜爱。
他咬了咬牙,将腰带扔到她手臂上,冷声道:“睡觉。”
今夜居然不捆她了,云翡心里一喜,忙睁开眼睛,冲他轻轻一笑:“谢谢。”
这是相识以来,她第一次对他笑。
赵策怔了怔,转身灭了灯。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但诡异还是,他面前一直浮现着她笑靥,仿佛一颗珍珠,漂浮他眼前空气里,散发着盈盈淡淡光,即使他闭上眼睛,那个笑靥依旧没有消失。
她竟然喜欢陆源。想到那个高傲俊俏少年,他从心里哼了一声,那人有什么好,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家里有钱罢了,弱不禁风,毫无担当。他不屑地冷笑。
翌日一早,赵策吃过早饭,将云翡锁房中,对刘老汉道:“我媳妇儿脑子有些毛病,我这就去城里给她请大夫瞧病。房门锁着,无论她说什么都别开门,免得她犯病了发疯打人。我即刻便回来。”说着,又给了老汉一点碎银子,道:“我这衣服穿了几天也有些脏了,你给我拿套干净衣服过来,这件你与我洗洗。”
刘老汉笑嘻嘻接了银子,连声应好,忙不迭地去房里扒拉儿子衣服,勉强挑了一件半不旧粗布衣拿了过来,不好意思道:“请公子将就就将。”
赵策回屋换下自己身上锦袍,随手便将云翡捆床头,锁了房门,然后拿了云翡所写书信,骑马直奔城中而去。
老夫妻以为云翡脑子有病,所以赵策一走,两人便各自忙碌去了,压根也不理会云翡。云翡本想着说服两人放她出去,可惜连和两人说话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