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毫不反抗,垂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我,“我这辈子最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父亲,阮老太傅。一个是你。”
恨她?她从未想过长情会恨她。
长情看她疑惑的表情忽然笑了,笑的眼底荒芜一片,“你们带给我最贵重的礼物便是耻辱,私生子,男宠,你们是我耻辱的开始。”
耻辱……
九微愣愣的看他,他生的那样美,笑起来哭起来都动人心扉,那眉那眼,像极了太傅。
她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太傅府外,也是这样冷的节令,下了大雪,她特特去给太傅送新得来的紫貂披风,白茫茫的大雪中就瞧见他跪在那里,脸色冻得青白,怀里紧紧抱着一形销骨立的女人,上了年纪,奄奄一息。
那是他的母亲,是后来九微才知道她的母亲是个唱曲儿的女子,和老太傅有过一段感情,后来珠胎暗结生下了他。
但至死都未曾被阮家承认过。
他在府外跪了很久,只为了母亲临死前想要再见上一见老太傅,但到死都没有如愿以偿。
老太傅那时也病入膏肓,老夫人当家,怎么可能容他入府。
他那时也这么看她,眼底荒芜,绝望极了。
九微愣愣松开他,想再说什么,却无话可讲,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如今看真是个笑话。
他理了理衣襟,淡声道:“出宫的路你还记得吧?”转身便往殿里回。
九微在原地站了会儿,猛地有人掩住了她的口鼻,她连挣扎惊呼都来不及就被人一掌拍昏了过去。
临昏之前她似乎看到国舅遥遥的望了过来,冷肃的眉眼,面无表情。
日……她不能再死啊!会变畜生啊!
事实证明,她真的是主角,她这次又没死。
她在一间漆黑的地牢中醒来,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脖颈上的小方牌子一闪闪的亮了起来。
那个冷漠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请你选择第一个要攻略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