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医院在搞什么新人培训五年计划吧?录下来是想把我的案例给那些实习生看吧?”
我笑笑:
“对的,是这样的,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她:
“没关系,你录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
“那我就录了,如果你身体状况还可以的话,麻烦你尽量把你想得到的细节告诉我。这对你的康复也有帮助。”
她: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你都会觉得不可思议。那天我去鲁迅故居的时候,我一看到那面墙上的家谱图啊,心里第一时间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真相似的。”
我:
“嗯,这个你上次说过了,你还提到了树状生命这回事。”
她:
“对对,就是树形状的生命。我看到鲁迅的家谱图,就是那个好像叫房族世系表的东西,看到上面那一条条的家族分支,不知不觉地就想到了一棵树,树根就是周逸斋,然后下一代么,就是周南洲,那是比较粗的树干,然后一代代的下来,直到鲁迅三兄弟,周作人、周树人、周建人,那就是小的树枝了。你看,我还拍了照片的。”
她给了我一张照片,那是她在鲁迅故居里拍摄的房族世系表,上面果然清晰地罗列了鲁迅的家族祖上和世代房亲。
我:
“上次你没带图片来,这次看着确实像是一棵树。其实准确来说这个应该叫树状图。”
她:
“你也觉得很像树是吧?那时候我看着这图,就突然间悟了,脑袋瓜子像是被针给扎了似的,突然间就哗啦啦地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