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都可以。”
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腾一下冒了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轻声问道,“去哪里都比家里好?纪清和,你到底还有没有把那个家当家?”
“那我还想问你,究竟有没有将我当做你的妻子,你爱的人,有吗?”她扬起下巴,迎上兰钺生的视线,带着说不出的倔强。
空气陷入短暂沉默,兰钺生起伏的呼吸泄露了他的情绪。
“这件事到底是我错了,你总要给我个机会解释,就算是判刑杀人也需要听证词。”
纪清和突然笑了,语气淡淡,“什么时候堂堂兰总,竟也需要解释了?”
听出她话中的嘲讽,兰钺生并不恼,他知道,她只是无法接受。
如今的他们,感情走到死角。
放手很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他也绝对不会做。
他对她的感情已根深蒂固,融入血液,难以剔除。
而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已成为横在他们中间的一道鸿沟,埋在心底深处的一根刺,不管碰或是不碰,都痛不欲生。
兰钺生做事心狠手辣,残忍无情,依着他的性子,不管痛与不痛,他都会狠心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怕,怕自己这一步走出去便是万丈深渊,会摔得粉身碎骨。
最惨烈的方式简单粗暴,却会将她推得更远,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的心中有了一个她,因为她而有了爱。
他伤害她的那些事情,此时演变成双倍,百倍,千倍,在他身上开始游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雪愈下愈大,天灰蒙蒙的,连眼眸都似乎布上了阴霾,跌落泥土,沾染上化不开的晦涩。
兰钺生深吸一口气,掐灭烟,话语哽在喉头,嗓子酸涩无比,“你……有没有想说的?”
当然有。
她想说的话那么多,要问的也那么多。
她静静的看着他,男子阴柔妖冶的面容泛着青白之色,看上去有些森冷,下颌线条僵硬优美,整个人靠在座椅上,看似慵懒,实则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