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第一次给人洗脚?”过了刚开始的不适应,纪清和也淡定多了。
兰钺生会些按摩指法,被他按过的脚心疲劳缓解大半,很是舒服。
闻言,他手上动作没停,“并不是,小时候给我母亲洗过脚。”
是的,兰钺生是个孝子,纽约时报上也说过这一点。
待洗完脚,两人躺在床上聊天,兰钺生亲了亲怀中的小妻子,开口,“说起来,我给母亲洗脚的次数并不多。”
“兰家不止掌握着欧洲市场的经济命脉,早些年的时候更掌握着地下交易市场的主动权。因此,兰家的每一个人都拼了命想要成为下一任兰家家主,到了我父亲的时候,兰家已经默认我父亲成为下一任兰家家主。”
这是兰钺生第一次对纪清和提起他的家事,她心知兰钺生是要告诉她一些什么,所以她听得很认真。
“很可惜,在距离我父亲接任兰家还有三年的时候,他意外身亡,那年的我只有十三岁,我母亲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受到重创,神志不清,甚至做出一些自残的举动。而兰家那些老头就想要吞并我父亲手中的家业,将我赶到了国内圈禁起来。”
“为什么是国内?”
“若是国外,会很容易被我父亲的人找到,国内反而不会。”
“我明白了。”纪清和点头,“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兰钺生笑着点头,只是眼底一片阴鸷,“你不是问我从哪里学来这么好的洗脚手艺吗?因为我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每天要给十七个人挨个洗脚,若是洗得他们不满意,就会受到惩戒。”
纪清和心中震惊不已,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握紧兰钺生的手,以示安慰。
“那……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
兰钺生垂下眼眸,对上她的视线,嘴角含笑,温柔的说道,“死了。”
纪清和眸光紧缩,忘了反应,许久才垂下眼眸,半响说道,“他们也算是不亏。”
她不该问的,被兰钺生亲自洗过脚的人,自然早就不存在于世。
兰钺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问道,“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