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周以汀声音大了些,又忽然停下来,不太自在地抱住胳膊。
江辻烈好笑地看着她纠结的模样,小姑娘长得很好看,就是总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表情,可能她连自己都看不顺眼。他一开始对她印象不怎么样,一个典型被宠坏的女生,凡事以自己为中心,傲慢又冲动,喜欢用哭解决问题,真真假假的眼泪,是她随心所欲地挥霍的资本。明明是个最惹人厌的个性,他却没法按往常的做法视而不见。也就是这么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人,装模做样当了两天坏孩子,又嫌无趣,顺手把其他无法无天惯了的人举报了,理由还是看不顺眼。
听着都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可爱。
他不得不承认,在她身上,他总是在妥协。
江辻烈任由烟头慢慢烧着,欺身趴在车窗边,士动开口:“怎么,还在跟我不好意思呢?稀奇了,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觉得丢人的。”
“我没有。”被戳中痛处的小作精当即反驳。
江辻烈补刀:“你丢的人还少吗?”
“……”
“怕我看不起你?”
周以汀硬声道:“我根本不在乎。”
江辻烈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哦,那怎么一晚上都不敢看我,我还以为我今天特别帅,让你不自在了。”
周以汀:“……”
也不等周以汀作答,他继续说:“我在你这个年纪,更过分的事都做过,烟,也是那时候学会的,被我妈逮住,差点打断腿。离经叛道我比你在行,倒也不是炫耀,只是想告诉你,当下想做什么就去做,从来不忍着,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跟人打架打进医院,自己骨折,差点因为这个旧伤开不了车,那一次我开始承受自己的过错。所以,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承受后果,你的选择,我不会管。”
周以汀当然记得他这番话,尤其是后半句:“你还说,如果我真做错了,会毫不犹豫收拾我。”
江辻烈点头:“是,我先收拾了那帮人,再来收拾你。本来想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跟你严肃讨论下,既然你自己提起了……”他冲周以汀招了招手,“过来。”
“干嘛?”
江辻烈不答,继续招手。
周以汀犹豫着向他靠近两步,微微弯下腰,没看清他的脸,额头一痛,已经被人狠狠来了一记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