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应下,交代宫人去做,而后又回到床边,垫了两个枕头让沈柏靠坐起来。
沈柏浑身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坐起来还有点喘,像是油尽灯枯的人。
顾恒舟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番,装作没有看见,平静地说:将军府和相府都准备好了,如果不出意外,婚期会定在下个月十八号,婚礼结束,再在京里待几日,我们就可以启程回远峰郡了。
这些是早就定好了的,这个时候再说一遍,明显多了引诱的意味。
沈柏轻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顾兄,你放心吧,太医说了我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这个字眼在顾恒舟这里是禁忌。
她和别人不一样,就算真的是普通的风寒,落在她身上,也不一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些话顾恒舟压在心里没说出来,只问沈柏:既然只是普通的风寒,瞒着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这还没过门呢,有点伤风感冒就折腾你,让人知道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呢。沈柏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顾恒舟抿唇没有戳穿她。
宫人很快送了肉粥来。肉剁得很碎,粥也熬得黏稠,沈柏强撑着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顾恒舟把剩下的半碗吃掉,看着沈柏睡下,守了一夜,第二天直接去上朝。
之前的案子后续要处理的事挺多的。周珏因为被戴帽子,最近情绪不好,也不方便四处走动,这些事就落在顾恒舟身上。
下朝后顾恒舟先去办了正事,然后策马去陵阳侯府拜访。
陵阳侯府平日没什么人来访,顾恒舟没事先下拜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门守才迎他进去。
陵阳侯准备了热茶和满腹疑问等着他,顾恒舟进去以后也没绕弯子,直白道:晚辈听说几日前贵府的小姐进宫与东方姑娘同住了一夜,这几日东方姑娘身体一直不大好,晚辈冒昧前来,是想见见司小姐,问问那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陵阳侯疼女儿得很,听了顾恒舟的话,眉头顿时皱起,不满道:绫儿从宫里回来也是生了病的,这两日才好起来,顾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