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军医便来给沈柏诊疗。
一搭上沈柏的脉,军医的眉头就拧成麻绳,他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明明这人看上去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脉象却相当紊乱,像是垂危之人。
军医问了沈柏最近的饮食,又仔细问了她之前的病症,搜索半生行医经验,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和她病症相似的情况。
军医先给开了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让沈柏喝着,摸着胡须准备回去好好翻阅医书学习一下。
这次抓住细作,重伤忽炽烈算是大功一件,军中上报了朝廷,赵彻的嘉奖很快下来。
除了给顾恒舟升品阶,还拨了粮饷犒赏军中将士。并让顾恒舟过年回京述职。
军中一派振奋,几个副将心思活络,组织了一场庆功宴,也算是给顾恒舟送行,回京述职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沈柏以前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
沈孺修古板,孙氏又话多,有什么节日,沈柏都一个人逃到外面玩儿,外面万家灯火热闹极了,虽然不是她的。也比太傅府让她更觉得自在。
东方家的制香师很多,常年在外游历,鲜少在家待着,这三年,沈柏基本是一日复一日的过着,好不容易现在有了凑热闹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她整日在顾恒舟的营帐待着,一来二去,和几个副将也都攀上几分交情,趁顾恒舟不注意,偷偷摸摸帮忙出了很多主意,想把这个庆功宴搞得更热闹一些。
庆功宴定在腊八这天。
腊月初六,伙头营所有人都要去城里采购,为庆功宴做准备,沈柏一早就得了信儿,伸长了脖子看着帐外,很想跟他们一起去城里逛逛。
上下两世,她都没什么机会好好逛逛这里呢。
但她现在还没洗清细作的嫌疑,不敢跟顾恒舟提要去。
顾恒舟一直在处理公务,快到午时的时候,他放下纸笔,淡淡的说:走吧。
沈柏蹭的一下站起来,矜持的问:去哪儿啊?
顾恒舟没有解释那么多,只冷淡的说了一句:跟着便是。
沈柏也不多问,欢天喜地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