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知道慕容麟在想什么,缓和了语气,想试探一下慕容麟的底线在哪儿。然而刚说了没两句慕容麟就沉沉道:听说昭陵自古都有女子不得主张外事的规矩,沈小姐来南襄数日,不会连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都忘了吧。
慕容麟的语气不大好,带了警示,沈柏见好就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和笑道:君上说的是,方才是我越矩了。
沈柏不再说话,饭局顿时变得压抑起来,慕容麟只吃了几口就起身离开。沈柏也不着急,慢悠悠把桌上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吃掉,然后才和卫如昭一起出宫。
过了两日,慕容麟让宫人送来同意南襄国和昭陵互通往来的文牒,暗示沈柏收拾收拾该启程回京了。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沈柏也没厚脸皮的硬留下,请慕容轩吃了顿饭,给瀚京写了信,带着茶白在南溪城中买了些特产然后就准备启程回昭陵。
然而启程前夜,南溪打了一夜的旱雷。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轩亲自来驿站请沈柏和卫如昭进宫。
慕容轩的神色凝重,眸底满是急切,沈柏也没拿乔,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卫如昭一起进宫。
慕容轩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慕容麟的寝卧,南襄国君的寝殿相当奢华,到处都镶嵌着夜明珠,窗户是琉璃的,阳光透进来,色彩斑斓,然而殿中却弥漫着一股恶臭,还隐隐有细微的痛吟。
沈柏被熏得皱眉掩鼻,慕容轩走到床边急切道:你快来看看我父王!
循声望去,慕容麟躺在宽大的床上,前几日还好端端的人,这会儿身上的皮肤已经完全溃烂,臭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走得近些,还可以看见那些溃烂的皮肉上有白色的类似蛆虫的生物在蠕动啃咬。
这种场景,沈柏只在战场上那些堆成山的死尸上见过。
沈柏有点反胃,问慕容轩: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不请御医来为君上诊治?
慕容轩皱眉说:御医来看过了,但父王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御医试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能为父王止疼,父王年轻时受过伤,落下旧疾,后来缘君来了南溪,为父王治好旧疾,便再也没犯过了。
脉象没有异常?
沈柏问慕容轩:你看不到吗?
慕容麟疼得受不了,在床上打滚。慕容轩和宫人一起帮忙把他按住,急切的问:我什么都看不到,沈柏,你看到了什么?我父王是不是被邪祟附体了?
慕容轩刚说完,慕容麟便失控的吼叫:杀了我!快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