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顾恒修是真心想帮忙还是故意装无辜,李德仁对他都没什么好印象,不过李德仁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温和的问:顾少爷当真想帮忙?
顾恒修身子俯得更低,坚定地说:只要有晚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晚辈一定在所不辞!
得了顾恒修这句话,李德仁面上浮起笑来。亲切道:贤侄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这一句贤侄便是把顾恒修当成自己人了。
顾恒修直起身来,走到李德仁身边坐下,然后便听见李德仁问:行远前些时日不止带了沈柏一人回国公府,还从宫里带了个叫春喜的宫娥,春喜此人现在可还在国公府?
顾恒修眉眼未动,点头:在。
顾恒修应完李德仁不说话了,神态自若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到嘴边悠然的品着。
明明现在深陷舆论漩涡的人是他亲外孙,他还专门派了人来请顾恒修,但两人坐到一处,气定神闲的还是他。
到底是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顾恒修等了一会儿便沉不住气了,主动问:丞相大人专门问此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李德仁喝了一口茶。掀眸,眸光冷幽的看着顾恒修。
这目光看似平静温和,落在人身上却让人觉得犹如针扎。
顾恒修后背很快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生怕露怯,低下头道:丞相大人若有需要,晚辈一定照做。
老狐狸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现在顾恒修突然冒出来,还敌我未明,他当然不会主动开口吩咐什么,留下把柄。
李德仁又抿了口茶,把茶杯放到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沉声道:顾二少的诚意只有如此,日后也不必再与丞相府有什么来往。
李德仁说完起身离开,顾恒修连挽留都来不及,李德仁便走出包间大步下楼。
顾恒修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脑子一时有些恍惚,难以相信自己刚刚和当朝丞相面对面坐在一起谈了会儿话,搭上了了相府和四皇子这条线。
丞相还想什么诚意?他不是已经表明自己是向着四殿下的吗?
顾恒修认真思量,想到那个叫春喜的丫鬟,眸底陡然闪过亮芒。
接下来几日都很平静,沈柏乖乖待在凌昭宫养伤,寒辰每日午后都会来凌昭宫跟卫如昭探讨一会儿佛法,赵彻每天晚上也会来陪卫如昭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