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有点想笑,这句话说白了不就是:你管老子去哪儿,老子就是不想告诉你!
赵稠差点被噎死,却还要赔着笑说:既然净心师父要忙,那晚辈就不打扰净心师父了。
卫如昭眉目不动,没什么反应,赵稠压下心底的不安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沈柏双手合十,冲卫如昭作了个揖。
辈分高一级果然不一样啊,国舅打了人不仅不用赔礼,还可以冷着脸怼人,简直不要太爽。
卫如昭没理沈柏,继续往前走去,没多久。慈安宫的熨金匾额映入眼帘。
看见卫如昭,守在门口的宫人猫着腰快步上前,恭敬道:净心师父、沈少爷里面请!
恒德帝和赵彻都认卫如昭的国舅身份,这宫人却直接称卫如昭的法号,明显是当真把卫如昭当外人。
卫如昭面色如常,微微颔首,带着沈柏和宫人一起走进寝殿。
慈安宫是历任太后住的地方,整个宫殿和赵彻住的熠辰宫差不多大,看着却更为端庄肃穆,不容任何人造次。
已经过了四妃向太后请安的时辰,慈安宫里安安静静,连当值的宫人都低垂着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寝殿门口,引路的宫人在殿外停下,用细长的声音恭敬禀报:启禀太后,净心师父和沈少爷到了。
太后稳沉的声音传来:进!
里面伺候的宫娥把门打开,有些窒闷的热气争先恐后的涌出去,沈柏和卫如昭同时皱眉,现在还没到隆冬。屋里就烧着这么多的炭火,浪费也就算了,难道就不怕对身体不好?
两人一起踏进殿中,卫如昭笔直站着行了佛礼,温声道:云山寺净心,见过太后。
沈柏掀开衣摆跪下,直接磕了个头,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摆手示意自己受了伤说不了话。
太后穿着石青色薰貂朝冠,上缀金凤、猫眼儿,各处还有各种宝石,珠光贵气逼人,她坐在绒实厚软的椅子上,神态怡然,旁边小几上放着松软的糕点,屋里燃着上好的熏香,是整个昭陵顶顶金贵的老太太。
她眼睛微微阖着,像是还没睡醒又在打盹儿,等了片刻才低吟命令:赐座!
宫人端来椅子给卫如昭和沈柏坐下。
沈柏现在说不了话,卫如昭也不是多话之人,坐下以后就自顾自的拨弄自己手上的佛珠,寝殿又恢复安静,过了好半天,还是太后先坐不住,掀眸看向卫如昭问:这些年在云山寺可有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