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拱手道谢。
顾廷戈不再说其他,大步回了东院。
知道他就这几日要回来,叶晚玉早就安排人把主院收拾出来,院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他从边关带回来的亲兵周轩。
周轩是周德山的表弟,周德山伤了腿从战场退下以后,顾廷戈就把他提到身边做亲兵,里面存着三分私心,不想让他也像周德山那样落下伤疾。
做了这么多年将军,身边的将士来了又去,总要留点旧情。
周轩伺候顾廷戈把金甲脱下,接连赶了多日的路,金甲上蒙了一层细沙。
下人送来热水,顾廷戈不需要周轩继续伺候,沉沉道:给你放十日假,探亲也好,游玩也好,别惹是生非就行,去吧。
周轩应下。犹豫了一会儿对顾廷戈说:将军,末将方才听下人嚼舌,世子殿下在府上过得似乎并不开心,等世子殿下回来,您要不要关心关心他?
顾廷戈皱眉,第一反应不是担心顾恒舟在府上受了委屈,而是觉得叶晚玉管束下人不力,军营里敢妄议上司的人都要被军法伺候,这些下人却敢在背后说闲话。
顾廷戈思忖了一会儿沉吟:我知道了,你去吧。
周轩离开,顾廷戈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上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玄色常服。
这看上去很旧了,但料子绵软穿着很贴身,顾廷戈收拾妥当,提步去了顾家祠堂。
祠堂里供奉着顾家数十位先烈的牌位,下人每天都会认真擦拭,牌位很干净。
顾廷戈点了一炷香插进香炉里,给顾家先烈磕完头,然后才走过去拿起亡妻的牌位细细擦拭。
这个时候他历经沧桑的眉眼染上异样的温柔,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一遍一遍不停地抚摸着牌位,脑海里还能勾勒出亡妻刚嫁给他时的温柔美好。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爱笑,笑起来明眸如皓月,让人心都化了。
可惜,所嫁非人。
顾廷戈在祠堂待了小半个时辰顾恒舟才回来,知道他在祠堂,顾恒舟回来后直奔这里,步子跨得很大,泄露了两分着急,但一脚跨进祠堂以后又克制的站在那里没有急着上前,恭恭敬敬行礼:父亲,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