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看见两人也是皱紧了眉头,没想到沈柏竟然把她们从睦州带回来了。
看出他是来找沈柏的,茶白压低声音说:少爷从宫里回来就睡下了,晚饭也没吃,顾护卫可是有要事要找她?
两人睡在外间,和沈柏同处一室,看来是已经知道沈柏是女儿身了,顾恒舟眉心拧得更紧,没想到沈柏竟然如此大胆,会轻信烟花之地的女子。
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这个时候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顾恒舟从怀里摸出两个瓷瓶递给茶白:黑瓶是外伤药,蓝瓶是祛疤的,她自己总是忘记搽药,你们看着给她用。
大晚上专程来送药?
茶白意外,接过瓷瓶拿在手里,疑惑的问:顾护卫怎么不等明日亲自把药送给少爷?
顾恒舟没回答这个问题,眼神凛然的扫了茶白和绿尖一眼,沉沉道:照顾好她,若对她有半点不利,我饶不了你们!
顾恒舟语气里满是冷煞的杀意,茶白和绿尖后背发凉,连连点头应是,又听见顾恒舟命令:不要告诉她我来过。说完悄无声息的离开。
茶白起身把窗户重新关上,绿尖小声道:这个顾护卫该不会也知道少爷的秘密吧?
茶白把药瓶收好,掀眸看了绿尖一眼:你忘记少爷之前说过的话了?
绿尖吐吐舌,她虽然在烟花之地待了许久,却还保持着少许孩童心性,掀开被子等茶白重新躺下,亲昵的抱住茶白的胳膊:我记着呢,咱们能离开那个地方都是少爷的功劳,以后少爷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牢记在心里,姐姐放心吧。
茶白拍拍她的胳膊,郑重的说:少爷是要做大事的人,对她来说,我们就是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但她看到了我们,还把我们带到这里,日后若是有人要伤她,我们定要第一个挡在她面前。
姐姐说的是,这个世道是人吃人的世道,少爷这样的人太少了,能在她身边做事,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分。绿尖点头附和,说完又好奇的问,那今晚的事,我们到底告不告诉少爷啊?
茶白在绿尖额头上重重戳了一下:你说呢?忘记自己是谁的奴婢了?
沈柏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绿尖风风火火的让人去打热水来给沈柏洗漱。茶白则从柜子里翻出两套衣服让沈柏选。
茶白说:少爷柜子里的衣服大多大红大紫,浮夸得很,衬不出少爷的俊雅风姿,少爷若是信得过奴婢,奴婢从库房挑两匹布给少爷做几套素雅的冬衣吧。
沈柏脑子还有点懵,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听见茶白说素雅二字,立刻开口:打住,你家少爷可从来不是什么素雅内敛的人,衣服什么的越是浮夸越好,不管在什么地方,小爷都要做最惹眼的那个!
她的个子是硬伤,五官也生得秀气,若是再往素雅方向打扮,不说让人看出破绽,也总是会让人觉得太没有男子气概,穿得浮夸纨绔一点多少还能转移下别人的注意力。
茶白心思灵敏,一下子就猜出沈柏的意图,也没坚持,笑道:少爷生得俊美,穿什么都是好看的,那今日穿那身芙蓉色花开富贵华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