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沾到床,沈柏立刻就想滚进被子里,顾恒舟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帮她脱了鞋。
之前跟暮达比试赛马,她的脚踝受了伤,顾恒舟帮她上了一次药后来也没时间再问她,这会儿脱了鞋才发现她脚踝上有一小片狰狞的伤疤,应该是这几天一直赶路没有好好上药,中间伤口感染发炎,溃烂以后结痂脱落才形成的。
顾恒舟眸光一滞,指尖在那片伤疤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疤痕看着虽然狰狞,但那片皮肤是很光滑平坦的。
不知是觉得痒还是觉得痛,沈柏缩了缩脚,哼哼一声直往被窝里钻。
顾恒舟眸色晦暗,乌云一样的暗黑情绪翻涌了一会儿,单膝跪地,俯身在那片伤疤上亲了一下。
一触即离。
顾恒舟把沈柏的脚塞进被子,沉着脸走出房间。
如血的残阳很快坠入云层,夜幕降临,所有人在驿站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精神抖擞的朝瀚京出发。
一个昼夜后,一行人踏着薄雾和清幽的晨光来到瀚京城门口。
早有人先行一步进京通知,城门大开着,并无百姓四下走动,沈孺修穿着一身墨色绣青羽朝服和礼部尚书吴忠义一起骑着马在城门口迎接。
赵彻和寒辰走在最前面,沈柏和顾恒舟并排走在后面,再后面是那五十名精锐。
五人一行,分为十列,皆骑着东恒国君赠的汗血宝马,整整齐齐跟在后面。
沈孺修的品阶比吴忠义要高一点,他上前一步,朗声开口:微臣恭迎太子殿下、东恒国大祭司入城!
话落两人调转马头往前走。后面负责迎接的官差全都分开站在街道两旁,所有人跟着进城。
从城门口到皇宫有一条宽阔的主道,巡夜司的人封了主道不让其他人进出,他们很快到达皇宫。
玄武门早就打开,二十名穿着黑色甲衣,戴着银制护膝护腕的禁卫军拿着长戟在门口把守着,所有人下马,禁卫军统领高举长戟,二十名禁卫军齐声高呼:恭迎太子殿下、东恒国大祭司入城!
声音雄浑嘹亮,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嘴上喊着恭迎,却更像是变相昭示国力的威吓。
到第三道宫门,五十名精锐自行前往禁卫军统领那里报道,沈孺修和吴忠义带着沈柏他们直接去了御书房。
恒德帝早就在御书房等着,太尉姜德安也在,几人刚到御书房外面,司殿太监便尖着嗓子高声喊:太子殿下到!东恒国大祭司到!镇国公世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