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爹给我换的,说这个更听话一点。沈柏含糊回答,有顾恒舟在,根本不想让李杉帮自己上药,便对李杉说,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李杉躬身行礼,退出房间。
沈柏主动撩起袖子把手放到顾恒舟面前:顾兄,有劳了。
顾恒舟深深的看了沈柏一会儿,慢慢把药粉撒到伤处,再帮她缠好纱布。
他现在的动作越发纯熟,沈柏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有些移不开眼,快包扎完的时候才问顾恒舟:顾兄,我家里出了点事,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啊?
顾恒舟利落的把纱布打了个活结,看了眼天色说:等雨停了,国公府会派马车送你回去。
这话明显是拒绝收留她。
沈柏脑袋耷拉下去,像讨要不到骨头的小狗,闷声闷气的说:还是不劳烦顾兄了,等雨停了我可以自己找马车回去。
见惯了沈柏没皮没脸死缠烂打的样子,猛然变得这么听话,顾恒舟不大习惯,不知道这人又在耍什么新花招,沈柏却一直低垂着脑袋不再说话。
瓢泼似的大雨带来难得的清凉,哗哗的雨声却让顾恒舟觉得有点烦躁,沉默了许久,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太傅府出什么事了?
沈柏抬头,一双眼眸红得吓人,潋滟的水光已经漫到眼眶,马上就要溢出来,然后顾恒舟听见她要哭不哭的声音:顾兄,我继娘怀孕了!
顾恒舟一怔,心脏猝不及防被狠狠撞了一下,有点心疼。
他突然想起,太学院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头,和他一样,也只是个生来就没有娘亲的小孩儿。
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个时候这个小孩儿心底有多恐慌难过。
不由自主的,顾恒舟抬手摸了摸沈柏的脑袋,她刚洗了头,发丝柔顺如绸。
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落到心里,刮得心底微痒。
沈柏眼睛一眨,流着泪说:顾兄,那个家已经容不下我了,我能在国公府借住一段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