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寝殿弄得差不多的时候,白泞出声叫住沈嬷嬷。
“嬷嬷,帮我端杯茶来可好?”
沈嬷嬷自然是立刻就将热茶递到了白泞的面前。
“嬷嬷在这宫中待了几年了?”白泞轻轻眨了眨眼睛,问道。
“老奴十五入宫,如今已经有三十余年了。”
沈嬷嬷低着头,心里琢磨着白泞的用意。
“三十年了,那嬷嬷定知道,我亲生娘亲是谁吧?”白泞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热茶,余光瞟到沈嬷嬷突然一下子变得煞白的脸色,“可能给我讲讲我娘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公主,老奴,这事儿老奴也不清楚啊。”沈嬷嬷在挺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背后瞬间就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可是有谁在公主面前说起什么来了?”
不然以白泞寡淡又怯懦的性子怎么就突然会问起这个事情?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头迅速的看了白泞一眼。
小姑娘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两只□□叠在一起一荡一荡的,一双清亮的眼睛落在她背上,仿若被一层刀刃刮过绒毛,密蚁啃咬一般难受。
六公主……什么时候变了个模样了?
“嬷嬷不想说倒也没事。”白泞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嬷嬷,突然一笑,清楚的见到沈嬷嬷的肩头一松,“我向来不爱强人所难,只是嬷嬷这般资历,跟了我,倒是可惜了。”
这句话又是顶难接的一句话,沈嬷嬷刚刚松下的那口气顿时提了起来,“公主何出此言?能跟着公主是老奴几辈子修上的福气!”
“以前跟着我的林嬷嬷总是说,良禽择木而栖,而我可不是什么好木。”
白泞算了算自己手上可以用起来的人,虽然沈嬷嬷原先是跟着洛皇后的,但是却不是洛皇后的陪嫁,若是不能将她变成自己人,怕是再培养心腹也格外难。
“如今让嬷嬷你跟了我这块烂木,实在委屈嬷嬷。”
白泞轻轻将茶杯放下来,“嬷嬷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