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鲍里索娃这么说,洛巴切夫便冲执勤的战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担架通过。战士得到洛巴切夫的允许后,立即闪到了一旁,让抬着担架的战士通过,将负伤的女兵抬进了做手术的帐篷。
一群人围在帐篷的附近,都紧张地盯着帘布低垂的帐篷,谁也没有说话。
洛巴切夫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低声地问她:“鲍里索娃同志,您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鲍里索娃点了点头,转身将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上士叫到了面前,对他说道:“瓦斯科夫上士,还是由您来向军事委员同志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位站在洛巴切夫面前的男上士,就是当初他在舍佩托夫卡见过的卢金的警卫员。
瓦斯科夫摘下头上的钢盔,擦了一把汗水后,向洛巴切夫汇报起来:“报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是负责守卫会让站的高射机枪排。躺在里面做手术的女兵,叫丽达,是我手下的一班班长。”
洛巴切夫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上士同志,她是怎么负伤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德国人的飞机今天好像没有对会让站方向进行过轰炸吧?”
“她不是在轰炸中受伤的。”瓦斯科夫满含热泪地说道:“而是在阻击敌人的战斗中,不幸被敌人的手榴弹弹片所伤的。”
“阻击敌人?被手榴弹的弹片所伤?”听瓦斯科夫这么说,洛巴切夫不禁眉毛往上一扬,好奇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阻击的敌人,又阻击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军事委员同志,这事儿说来话长……”瓦斯科夫喃喃地说道:“可能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洛巴切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说道:“上士同志,反正我今天有时间,您就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我讲一遍吧,也让我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丽达是结了婚的,有一个孩子,她的丈夫是一名边防军军官,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就失踪了。而丽达为了给她的丈夫报仇,在将孩子寄养在母亲家里,就毅然加入了军队。”见洛巴切夫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瓦斯科夫开始讲述起整件事情的经过,“由于她有一定的军事技能,所以入伍后被破例提拔为班长。由于她的孩子和妈妈就在离驻地不远的地方,所以每隔几天,她就会抽空去看看。
前天早晨,她回来的时候,在驻地附近的森林里,意外地发现了两名德国人。他们的手里都提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而且在森林短暂地停留以后,就朝着东面而去。丽达立即就赶回来向我报告。
我接到报告以后,断定敌人是企图到我们后方去炸毁桥梁的,便带着五名女兵跟踪追击,丽达就是其中一员。我们抄小路,赶在德国人的前面,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准备俘虏或者消灭他们。
但令我们感到意外的,当敌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时,他们的人数不是丽达所看到的两个人,而是二十个人。虽然敌人的兵力比我们多几倍,但要撤退或者回去搬救兵,显然是来不及了。我经过和大家的谈论,决定和敌人在这一带周旋,利用我们对地形的熟悉,将他们逐一消灭掉。……”
洛巴切夫和利久科夫耐心地听着瓦斯科夫的讲述,等听到女兵们在战斗中一个接一个牺牲时,洛巴切夫的心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感到一阵阵地疼痛。
等他听到瓦斯科夫说完整个故事以后,扭头对鲍里索娃说了一句:“鲍里索娃同志,放心吧。她是我们的英雄,我们一定会救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