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索夫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电话机旁,拨通了第38步兵师的师部后,大声地说道:“战斗警报,敌人正在向你们的防区接近中。司令员命令,所有的部队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卡梅拉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趁塔拉索夫打电话的功夫,扭头问坐在一旁的卡梅拉,“您的炮兵营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您就放心吧,科斯契卡。”卡梅拉亲切地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小名,信心十足地说:“我的炮兵营早就处于战备状态,只要您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向德军开炮。”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卡梅拉说:“将军同志,想不想到外面去看看,看我们的战士是如何打退德寇进攻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邀请,卡梅拉站起身,身体前倾微微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非常乐意,虽然我指挥的炮兵消灭了数以千计的敌人,但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到敌人被我们消灭呢。走吧,科斯契卡!”
在当天的战斗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非常庆幸,幸好自己心血来潮,要邀请卡梅拉去看步兵是如何坚守阵地的,否则的话,防线就会被德军突破。
当两人走出指挥部,来到森林边缘,找到一个简易的掩体进行观察时,德军已展开进攻队形发起了进攻。德军士兵的密集散兵线,快速地向着左翼的防线推进着,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十几辆坦克。
当步兵朝着敌人用机枪、步枪、冲锋枪射击时,隐蔽在森林里的炮兵也开炮了。炮弹落在德军的队列中爆炸,炸点附近的士兵,被弹片削倒,被气浪掀翻,很快就开始出现了混乱。但就在这时,德军的坦克加快速度,冲到了步兵的前面,用炮火对左翼阵地上的守军进行了火力压制。
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机枪火力点被德军摧毁后,守军有些顶不住了。随着伤亡的增加,军心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动摇,先是一个人离开了阵地,朝罗科索夫斯基所在的森林跑来。有了榜样,后面的人夜有样学样,跟着往后面跑。功夫不大,脱离阵地的人开始成群结队的逃向了森林。
见到自己的部队居然开始溃逃,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无名火气,他拔出手枪,高高地举过头顶,边向溃兵跑去边大声地喊道:“站住,都给我站住,都回到阵地里去!”
虽然他的声音在枪炮齐鸣的战场上,几乎没有人听见。但正在往后跑的指战员看到一名将军朝他们冲来,脚步不禁放慢了。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看出来的是一位将军,还和罗科索夫斯基坚决不肯更换野战领章有关,因为这样战士们在战场上一眼就能看清谁是指挥员。他当初的这个决定,在这个时候有了效果。队列中的一名战士高声喊道:“站住,大家都站住!你们打算往哪里跑?都回战壕里去,你们没看到我们的前面有一位将军吗?”
原本还待在掩体里静观事态发展的卡梅拉,这个时候也勇敢地从森林里走出来,和罗科索夫斯基肩并肩地站在所有的战士面前,因为他意识到只有这样才能挽救防线崩溃的悲剧。
战士的喊叫声和罗科索夫斯基他们镇静的表现,在这一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的作用。原本逃离阵地的指战员们,又纷纷回到了各自的战斗岗位,继续向敌人开火,是刚爬起来进攻的德军步兵不得不重新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