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说不清自己什么滋味,从来自诩潇洒,如今却百般揣测,还总是忍不住生出些希冀,她最恨那希冀,因为一旦有所指望,便仿佛落了下风、变得卑微。
可她无法否认即便此刻自己还在细细琢磨着那一句话,如何拉,怎么打。
甚至不顾国策、不想大局,满脑子想着一齐打便好,不要拉,都不要拉。
椟玉对她的情绪最是敏感,却也不知突然是怎么了,只得倒推是哪句话惹了她这般不冷不热的。
李檀倒也没有不虞,只是脑子木木的,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想回去好好睡一番,吃樱桃,看话本子,如此便不必想未来,不必受这琐碎烦心。
她立起身来,想自己穿好衣裳,却一个不妨从背后伸了双手扣住她的腰,一下子又跌了回去,好在下面垫了个人,倒没有多疼。
李檀就这样随他从后面抱着,至少这样她不用费心自己该摆个什么表情,才能继续像那个骄矜自贵的李檀。
“我不纳,什么太师外孙女,国公千金,我谁都不纳。”椟玉窝在她肩上,话里带着一丝笑,藏都藏不住的欢欣。
又说孩子话了,便是不纳这两位,难道以后就不会纳别人,他如今年岁不算大,再过两年若还是后宫空虚,那议论就该不好听了。
天子无后,寥寥数字却满是血雨腥风。
“你纳或不纳,于我……”到底没把那句“于我何干”说出来,椟玉看她语塞,眼中闪过一抹笑,将他的娇娇儿搂得更紧了。
她生了不舍,便是孩子气又如何,至少他现在是真心的。
这便足够了。
真心多宝贵,便是一瞬,也作数的。/p/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