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带昨天那副蜂纹耳环,很美。”
李檀倏地睁开眼,在雪亮的铜镜上看到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一双男人的手。
椟玉。
他已悄悄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月宴转身去拿刨花水时看到他,刚要请安便看见皇帝竖起一指按在唇上,于是甜甜一笑退下了。
皇帝慢慢走近,拿起月宴留在桌上的篦子,继续为她通头。
李檀昏睡的那几日,他已经练习得很熟了,一下一下,轻轻拢起她背上的发,合成一束,再用篦子梳开
梳齿划过她的发,也同样划过他的手心,留下同样的酥麻感,直传到两人的尾骨去。
椟玉听见李檀吩咐去找回缺了的那只,便打算完璧归赵,将怀中藏得温热的耳环取了出来。
他的手从耳廓突出的耳骨外滑过,离着一厘的距离,最终停留在她的耳垂上,先是指尖,再是指腹,总算触实了。
他放纵自己迷失了一瞬,沉迷于眼前的景色,那可怜的一点肉垂,如同小小的一捧雪,躺在他的指尖上,很乖,比她的主人乖多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举着那只蜂纹耳环,将尖细的耳刺对准那软嫩间的一个小点。他究竟不是伺候人的,手有些不稳,于是蜜蜂长须上的米珠便随之荡漾。
他小心地对准,左手食指和中指抵在耳垂后的凹陷,微微用力,将尖端刺了进去。耳钉穿过小眼的触感顺着耳环传到他手上,他必须狠心,将那冷硬的金属一点点钻进去。
终于,那尖细从耳眼的另一端穿了出来,正好陷在他的指缝间,那铜钉已经被耳肉磨得温热,与他手心的温度融为一体。
这种事,他已有很多年没做过了,上一次,还是他替李檀穿耳洞的时候。/p/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