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帝一定有她不知道的消息,否则定王就藩多年,为何偏偏此时发作。是定王有所异动,还是他发现其与朝廷中人勾结?不急,她以后总能探问出来。
不过这样她倒理解为什么小皇帝如此爽快地答应合作,很多事,他不好做,李檀却好出手。
李檀毕竟是太后,虽年纪不大,但因是先帝妻妾,如今也算定王名义上的母亲,长上一辈,很多事情都好出面,即便不能要了他性命,加以约束,多加掣肘也更名正言顺。
既然双方都已上桌,彼此筹码条件也都亮明,李檀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皇帝这么一说,哀家倒想起定王那孩子,多年不见,哀家甚是想念,可怜他年幼离京,异乡多年,哀家每每想起那孩子幼时玉雪可爱的样子,便十分怀念。”
皇帝听了这话,心头有些无语,怎么对谁都是这形容,之前说他玉雪可爱,如今又变定王玉雪可爱,看来在她眼里,无论哪个孩子,甚至猫儿狗儿,大抵都是玉雪可爱的。
这飞醋可真是吃得算是毫无道理了,偏偏皇帝自己不觉,兀自不出声。
怎么说到一半又成闷葫芦了,难道是她猜错了?不可能啊,就算休息了一年多,她的政治敏锐不至于退化成这样吧。
李檀只当这小混蛋又在故作玄虚,就听见皇帝咬着后槽牙说,“母后关爱定王之心,真是日月可鉴,感天动地,真真不愧是慈母。”
这是……闹上别扭了?有时候李檀真是看不懂他,明明心思深沉,最是隐忍,有时候却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发神经,比稚子还不如。
李檀才不管他,继续说,“哀家想,自己年纪大了,就分外想身边能有儿孙环绕。
定王也大了,哀家总想着看看他如今是什么样子。
何况他那封地偏远,身边能有什么好姑娘,不如召他入京。
便是他还未到婚龄,那便多留几年也无所谓,总得给他找个体面人家,哀家想先帝定然也是这么希望的。“
入京?
小皇帝眉毛一挑,李檀倒真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定王盘踞西北一隅,天高皇帝远,他若想动什么手脚实在方便,自己虽然有心监管,却鞭长莫及。
若能放到眼皮子底下几年,定王隐在西北的势力也就能慢慢被他蚕食至尽。况且这里面还有定王的婚事,自然也大有文章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