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安箬不光是心疼,担忧祁恒泓的情况,深深地自责也将她一点点地吞噬。
安箬纠结在这自责里,就像是误入沼泽的飞禽,怎样挣扎也飞不出将她困住的泥潭。
其实,安箬就算不叫祁恒泓带她过来祁家,祁老也不会放纵祁恒泓跟安箬在一起的。
只不过安箬无法想通。
并不是当局者迷,是不想推脱干系,她终究逃不过内心的愧疚。
祁恒泓身上那么多血,还那么紧紧地抱住她,轻柔地告诉她不要害怕,还可以没事人一样跟她开玩笑。
祁恒泓从来都是强大无比的模样,就没有脆弱的时候,即使受了重伤也一样……
安箬想到这里,那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流出。
祁恒泓怎么会那么傻,总是那样故作强大,他知不知道她会心疼。
安箬这么想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脸颊一路流下,最后打湿了衣领。
安箬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门在这时候开了。安箬瞬间就活过来了似的,本来已经站得很直的身体,被她站得更直。
一双哭过更显清明的漂亮眸子,直愣愣的盯着大门处。
其实,在这种时候,安箬应该做出的反应,不应该是直愣愣地盯着大门。
她应该直接过去地。
安箬却忘了该过去,因为她太过于激动了,又太害怕了。
从门里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佝偻着背的李叔,不是安箬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安箬直了眼睛后,张了张口想要问出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话。
只是安箬这样直愣愣地盯着没有关上的门,已经表达出了她想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