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得,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要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在一起。
我就住在初夏城最大的宅院里。
你,是我的敌人……
阮洵一下跃上白马的背,一把抄住坠马的夏轻尘,紧勒缰绳调转马头,在众人的掩护下,火速撤回营地。
西苗营寨之中,火红的篝火焚烧血红的虎尸,燔祭的浓烟直冲天际。神秘的鼓声中,两名刺青满面的娑婆祭司围绕着篝火,脚踏着奇异的舞步,晃动手脚绑缚的铃铛,吟唱古老的咒语。阿岩紧握拳头,面色凝重地守在一旁。不言不语。
前锋大帐中,阿得赤着上身,出神地坐在椅子上,听凭身旁的火枭替他包扎胸口的伤口。在他手边,静静搭着白虎剥下的皮。他伸出手指抚摸着那厚实的毛皮,深邃的眼中有一丝悲伤。
“持剑者手力太弱,否则他这剑,能将你重伤。”火枭将绷带系上,抬眼看看那张虎皮,伸出大手抚摸了两下:
“当年我们在山里捡到它时,它只有猫仔一样的大小。我本以为能够带着它踏上中原的土地,没想到……现在只能把它的皮带去中原。它是你的坐骑,可我养了它很多年。”
阿得没有说话,眼中现出一丝矛盾。
“你是怎么搞的?”火枭问道“我从没见你这样六神无主。”
“抱歉。”
“为何要抱歉?”
“这不是意外,是我的轻忽害死了它……”阿得抓紧了那张虎皮,又慢慢地松手“火枭,中州侯夏无尘……是我的人。”
“嗯?”火枭不解。刚想再问,阿岩便面色凝重地掀了帐子进来:
“阿得,伤得如何?”
见他进来,阿得收敛了神情,一贯常态地从容道: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