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松手跳下,踩着水面的铁栅迅速奔至东面峰底,运足气劲,挥手一刀,砍向吊起铁栅的粗重锁链。只听铿然一声,火光迸射,链环竟是伤而不断,而他手中弯刀却已出现裂痕。
“嗯,是玄铁。”阿得双足立稳,气沉丹田,左手单掌运出极冷寒气,扫气于铁链,顿时玄铁如极冷寒冰,月下耀雪;右手握刀急催至阳罡气,弯刀运化炽热烈焰,如贯日火虹,疾利击向寒冰“啊——”
混然一刀,刃崩刀断。玄铁锁链之上赫然出现一道极薄极深的刀痕。
“有人破坏拦河栅,弓箭手快射!”
“阿得,暴露了。”火枭自船上一跃而起,挥舞血刺挡开阿得身后射来的羽箭。大手一把抓起他来,跳下拦河栅,借水遁去。
“阿得!”火枭带着他狂游数十丈,猛然一下蹿出水面,将他放在地上盘坐。一掌拍向他身后,暗送真气助他运功。
阿得深沉呼吸片刻,凝重的嘴角缓缓吐出一丝血来:
“嗯……”
“如何?”
“无妨。”
“同时催动双极真气,对功体损伤过大。近期内,你已不能再用冰火双生之招。”
“嗯,我知道。”阿得站起来揩了揩嘴角“幸亏今日一试,否则仍不知这传说中的拦河栅竟是这样坚固。冰火相克之招尚且不能将玄铁完全砍断,落魂口不愧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铜墙铁壁。”
“拦河栅仍在,对我们即将到来的进攻将是最大的不利。”
“放心吧,它此刻的存在才是戍军营地最大的不利。”阿得看向南方远远可见的冲天战火“看来阿岩进行得十分顺利。火枭,走吧,去迎接我们久违的一战。”
说着深提一口气,朝着金沙滩的方向快奔而去。火枭手提血刺,紧紧追上。
落魂口下,弓箭手已将黄粱寨剩余人马清剿完毕,官船拖着帆船的残骸,慢慢靠岸。夏轻尘不顾属下的劝求,撑着疼痛的身子从营帐里冲了出来,面色惨白地看着从水中打捞上来的一具具尸体。
“侯爷仁义,这些都是叛邦投敌的奸细,无需怜悯。侯爷贵体欠安,还请先回营中歇息。”刘清河在一旁劝道。
“不用管我……”夏轻尘有些六神无主地说“西南边境受到攻击,你全力调度兵士支援。”
“末将明白。请恕末将怠慢。”刘清河行礼过后,便回身指挥人马整队待发。
夏轻尘挨个儿查看那些死尸,此刻让他恐惧的,不是那些死状恐怖的尸体,而是其中可能出现的熟悉面孔。刚才射下船帆的一晃眼,他似乎看见了阿得的影子。但他没看清,他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