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还有这二十来人被擒。”侍卫指着身后跪成一排的男女。
“全部斩首,将头颅悬在靐县城门之上,看谁还敢抢粮。”阮洵果断地下令。
“不可!”
“不杀他们,我用什么来平息手下将士的怒气”阮洵一把抓过他来捧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另一边成行的尸体“看见了吗?这边是我们阵亡的将士,他们全是有家有室的人,却被这群土匪所杀。说话之前先问问自己,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阮洵抬起头来,一扬手:
“砍!”
“阮洵……”夏轻尘颤抖地握紧了拳头,刚才被羽箭打中肩头一阵无力的痛,他身子一晃,阮洵一把扶住却被他推了开去。眼前是无法左右的生死,下垂的拳,是无能握紧的无奈。他颓唐地跌坐在泥沙地面上。
他错了吗?这明明是正义的剿匪之战,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罪恶的鲜血?生命在他手中流失,而他却无能阻止。他错了吗?他今天难道不该带领军队前来剿匪吗?但他若错了,要用什么去向死去的将士交代?
“兵是你的兵,城是我的城。我的城门上,不准悬挂头颅。”夏轻尘低声而清楚地说道。
“我这是为你立威,做不做,随便你。”
“清点尸体,收队。”
“是。”
“你还要在这儿坐到什么时候?”阮洵有些愠怒地看着地上的他“上马去,别让下属见到你这副模样。”
夏轻尘挡开左右的搀扶,单手撑着沉重的铠甲艰难地站起来。是啊,他是侯爷,是一方之主。任何时候都必须在保持绝对威严的强势。
“将盗匪首级挂在马前进城,布告全城灾民,可以安全回家去了。”夏轻尘简短地下令后,踩着侍卫的手掌,艰难地上了马背。
阮洵,自明日起,我会操纵自己的军队。
看着前方马上,阮洵那高傲的背影,夏轻尘在心中暗暗地说。多亏今天阮洵替他穿上了护铠,否则那一箭只怕已射穿了他的肩膀。但即使有锁甲的保护,那猛来的一箭,还是撞得他肩头淤肿了起来。刚才上马的时候强行用力,此刻似乎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