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为何?”沈明玉看着他低垂的眼“京城再好,那也是跑马浮华,况且你一留下,就永远无出头之日。你又怎么能这样断送了自己仕途,甘心一世活在暗处?”
“京中自有我留恋的东西”重居正闷闷地一笑,端起酒杯。
沈明玉见他心意已决,再想劝也无从开口,抑郁之下,只能端起酒杯仰头猛灌。喝得多了,人也跟着醉了,只是昏昏沉沉被搀扶上床的时候,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疑问着:
“京城到底有什么是你舍不下的……”
“我舍部下的东西,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重居正替他将被子盖好,踏着月色出了驿馆,身形轻巧地将向城东而去。
城东的张府那毫无气派的院墙内,家常便饭一样地响起了砸杯砸碗的动静。
“不孝子,你给我站住!”
“我不!”
“看你往哪儿躲!”
“爹啊,爹啊……啊……别打了!再打你儿子真的要死了!”张之敏被张翎按在院中板凳上,裤子褪了一半,阴阳怪调地嚎叫着。
“你不打你,留着你干什么!”张翎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手中的藤条“你说!你上回一走那么多天,去哪儿了!阮无尘都封侯拜爵改了姓了,该你领赏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
“哎呀,爹啊——冤枉啊——这都是师伯——甄大人害的。”张之敏龇牙咧嘴地抱住凳子腿“儿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死里逃生……才留着一口气回来见您老人家……你怎么出手就打我呀……”
“我听你在这儿放屁!”张翎怒上加怒,手上藤条毫不留情地快速挥舞。抽得张之敏鬼哭神嚎,叫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终于累得停了手。
张之敏这才提着裤子,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房间。身子一挺趴倒在榻上,一边在榻边蹭着踢掉了裤子。
“唉……老爹真狠心……”张之敏一边从床头抹了跌打药膏,撩开衣摆,背着手在自己红肿的臀上擦了起来。
“疼吗?”忽然在耳畔响起的温柔嗓音吓得张之敏大叫一声,他猛地想翻过身来,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