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阮洵从差役手中接过装水的皮囊,递到他面前“喝些水吧。”
夏轻尘一把打开他的手,抬起头来瞪着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
“尘弟,你在怀疑我?”
“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昨天为何一直拦着不让我出去?”夏轻尘直起身子,看着阮洵,布满红血丝的眼中,尽是疑惑与愤怒。
“尘,你累了,先回家去休息吧。”阮洵伸过手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用你管我!咳……”夏轻尘一把推开他,转身骑上已经脏兮兮的白马,独自离开。
夏轻尘一路闷气地回到冷香净苑,心里满是挫败的颓丧。
翠娘和四个丫头昨夜自四宝过来报信之后,就吓得不敢睡觉,又不敢擅自夜出,只能一直干着急地等在门口。见夏轻尘平安回来,顿时围上来,又哭又抱。夏轻尘疲惫着安抚了她们,进屋洗净了,头痛欲裂地倒在了枕头上:
“唉……我该怎么办……”
他若再拿不出证据证明皌连琨确实与夏云侯有关,就成了诬告皇族的罪犯。但如今夏云侯已死,所有收缴的账册被焚,唯一的证人重居正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手中所有的筹码,在一夜之间全部输光。难道真如阮洵所说,是他不该惹这麻烦?
“啊……”
头痛欲裂,夏轻尘蹙着眉,疲倦地睡去。时近晌午,方才在屋外的嘈杂声中醒来。
“小翠……咳……小翠……”夏轻尘张了张嘴,只能发出沙哑微弱的声音。
突然,房门被猛地踢开。他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抓着从榻上拖了下来。
“啊……”重重被人押着跪在院中地上。夏轻尘一抬头,就见院中站满了持矛的武卫,为首的陈太尉,镀金的铠甲外披着紫红斗篷,手里的锦帛一摊:
“圣谕:阮无尘代天巡狩,私开战备粮仓,剑斩钦封诸侯,以致灾患不查,军粮丢失。上告一等皇亲,举无实证。监察当值之时,渎职疏漏,以致廷尉府被毁。自即日起免去钦差之职,革除官职,押入天牢交廷尉府查办,钦此。”
“这不可能,咳……”夏轻尘震惊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