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树下洁白的雪地上,萧允赤身裸体,只穿一条兜裆布,四肢着地,从头到脚涨成虾米一般的红色,慢吞吞地饶着树爬着。在他背上,手持软腰带,神气活现、耀武扬威、不可一世、鼻孔朝天的,正是张太医张之敏是也。
“真是解恨又过瘾啊,受了这么多年的冤屈,终于轮到我翻身了——”
“敏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要是让你爹看见了,一定又要打你。”
“什么?你脱成这样还敢教训我?我爹见了要打我,你爹见你这副模样才想打你呢!快爬,再啰嗦,我就把所有人都请来看你这副狼狈的模样。”张之敏得意地用腰带打在他光裸紧实的臀丘上。
“你给我记住……”萧允咬牙切齿地继续爬了起来。
“这么过瘾的事情,我当然会记住。快爬!”
“你们……”夏轻尘和阮洵睁大了眼睛站在原地“在干吗?”
一声轻问,地上两人双双抬起头来。下一秒——
“啊——”
萧允大叫一声,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掀翻张之敏,手忙脚乱地冲到抄手游廊下,捡起自己脱下的衣物,没命地往身上套。张之敏跌在原地愣了半天,一骨碌爬了起来,朝着萧允跑了过去,捡起他的外衣左右扯住,手臂一张,在他的身前扯起一道屏障。
阮洵忙不迭地将手挡在夏轻尘瞪直的双眼前:
“非礼勿视啊……”
花厅之中,四个年轻人围着桌子,低着头,涨红脸,不吱声。
萧允的脸比煮透的虾子还红,他羞愧难忍,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让自己钻进去。
“其……其实就是上回围猎,萧允打赌输了,输的人要脱光了当马……”
“张之敏!世子面前不得污言秽语!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萧允闭着眼歇斯底里地骂道。
“尘弟”阮洵靠在夏轻尘脸侧咬耳朵“我看萧少将快崩溃了。”
“呃……这也没什么嘛”夏轻尘企图缓解尴尬的气氛“闹着玩儿而已,看见就看见了,又不会少块肉,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