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日子没怎么咳嗽,太医说,喘症有转好的迹象。”
“真的?那就好……你还年少,倘若被这喘症纠缠一辈子,不知要受多少苦……”皌连琨说着,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咳了起来,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一阵病态的嫣红,显得他那张俊美的脸有一丝妖艳。夏轻尘掏出怀里的香兰草油递给他,他摆了摆手,说“无妨”,目光却停留在夏轻尘腰上露出一角的梅枝上。
“这是……”
“哦……”夏轻尘取下别在腰带上的梅花,小心地展开手绢递到他手里“你种的梅花开了,我特地摘了一枝来给你瞧瞧。”
暗香浮动,皌连琨一时错愕。往事与眼前重叠,都是一如当初的嫣红。夏轻尘纯净的眼幻化成熟悉纯真的容颜,一枝梅花举起在他的面前:
“九叔,给你花……”
这么多年了,再没有人送过自己这样纯真的礼物。皌连琨动容地接过来,珍惜地握在手里,眼神款款地握过夏轻尘的手指,暧昧地揉捏着:
“无尘,你有心了……”
“嗯……”
“呃咳咳……”自进门起就一直被视为透明的阮洵在一旁咳嗽了两声,总算替尴尬的夏轻尘解了围。皌连琨慢慢松了他的手,重新招呼两人喝茶吃点心,闲聊些见闻与朝中的趣事,同时也问起了春季举试的事情。聊了半日,眼见时近中午,皌连琨便拉着夏轻尘留下吃饭,于是三人简简单单在屋里摆了一桌宴,菜虽不多,款式却十分精致。
“来,这是永河白鱼,南方最有名的美味。昨日才活送到京城,你一直在北方,相比很少吃到。”
皌连琨自鱼脑后面两寸夹着下一块光滑的脊背肉,筷子灵巧地剔去皮刺,夹到夏轻尘碗里。夏轻尘夹起放入口中,缓缓咀嚼。
“小心刺……好吃吗?”
“嗯。”
“今日没有别人,不必饮酒,你多吃些,这都是对喘症有好处的药膳。”皌连琨端过一旁的点花金枝九凤盏,打开盖子来用勺子舀了舀,移到夏轻尘面前。
“你怎么不吃,光看我吃?”
“哈,你难道不知道,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看年轻人胃口好?”皌连琨笑道“尝尝这个,这是专门为你熬制的参汤。”
夏轻尘听话地喝了一口,只觉得味道虽是不错,但却与肉汤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