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婢女一拥而上,捡起奏章来递给守在门口的四宝,再由四宝呈至床边,皌连景袤接过来,靠在夏轻尘身边翻开来。
“看看这回射中了谁的奏章……”
“唉……昏君要开始勤政了。”夏轻尘把手一垂。
“奸臣,你不陪我一起看吗?”
“看吧,不然你又说一个人看不下去。”夏轻尘在他身边的软垫上枕下来,
“哈,东南中州今年风调雨顺,收割的粮食堆满了粮仓,一直溢到路上。夏云侯上奏朝廷,请求调派车马,及时输送粮食到附近州县仓廪,以防秋霜盖打。好事,好事啊……”皌连景袤开心地将奏章扔在准批的那一叠里,重新又让拿起弓箭,握着夏轻尘的手朝窗外又射了一本。
“看看这回又是谁的折子……”夏轻尘凑过脑袋去,目光追随他一同在手上的奏章上浏览,脸色随着那纸上文字,渐渐变得严肃。
“嗯?中州州牧沈明玉上报,说今年中州涝灾,靐县一带百里无收,饿死无数,请求朝廷调派赈灾粮米与冬衣,这是怎么回事……”皌连景袤皱起眉来。
“一个说丰收,一个却说涝灾,这也差得太远了。”夏轻尘嘀咕道“要不你再看看别的奏章,有没有相关的内容?”
四宝眼明耳快,一见主上脸色变了,立即示意两旁女婢退下,将院中树下的奏章收下来码叠整齐,呈到床前。
皌连景袤和夏轻尘动手翻了起来。
“阿袤,还是中州州牧沈明玉的本子,上参夏云侯觅报灾情,枉顾百姓。他说中州十县今年逢涝饥荒,哀鸿遍野,夏云侯却紧闭粮仓,拒不赈灾。并且伙同奸商恶贾,哄抬粮价,从中牟取暴利。”
“哼,轻尘,你可知我手上这个本子里写的是什么”皌连景袤将手中奏章递给他“这是中州治下六县县令联名上奏的文书,上面赞美夏云侯治下人口繁荣,请求朝廷予以封赏。不光这本,我刚才看的这一堆,有大半都是称赞夏云侯治理有方,为他请赏的。唯独你手上沈明玉的本子,是参他的。轻尘,依你看,哪个说法才是真的?”
“这……你难倒我了。国家政事又不是游戏,哪能凭感觉判断。”
“无妨,就说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