皌连景袤由着他,坐在床头静静陪着,掌中托着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即使病弱苍白,依旧百看不厌。
“心疼了?”剑师坐在窗台外,手里拿着光石打磨着那日新造的剑,有节奏地发出摩擦的声响。
“凌师,身为长辈,你怎能对自己的弟子这般严苛?”
“每日辰时才来练功,每次练不到两个时辰,还叫苦连天、任性逃跑、差点毁了我的一炉铁,换成别人,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你去哪里再找我这样好脾气的师父?”剑师握着开光一半的剑,对着光线比看着“你该知道,入行十年的铁匠才能进入我的铸剑房做帮工;我破例收他为徒,让他碰炉子,只因他有领悟剑意真髓的单纯。我原本欲将铸炼神手的技艺传他,但想不到你送我的,竟然是一个一生也无法走进剑房的徒弟。我心中的懊悔,不会比你少。”
“是我太疏忽。”皌连景袤低头抚摸着夏轻尘昏迷的脸,抚慰他不安晃动的脑袋渐渐安睡。
“这么心疼他,就别将他留在身边,要不然就像你大哥一样,带着一起走。”
“凌师,你什么时候管起剑以外的事情了?”
“他是我徒弟,他的事我当然要管。”
“怎么?你还想继续教他?”
“道未传,这样让他出师,岂不是坏了我的招牌?”
“你认为我会让你继续折腾他吗?”
“你清楚我的为人,不同的铁有不同的铸法。”
“待轻尘醒了,让他自己决定吧。我对你,实在不放心。”
“那你就继续担心吧。”剑师站起来。
“你不是来看他的吗?刚来就走,不等他醒来打个招呼吗?”
“现在不是看见了吗,我还有这把剑要照料,走了。”剑师用拾起一腰带擦了擦那柄粗磨的剑,用布条裹好别在腰间,摆摆手从游廊下走了出去。
皌连景袤见他走了,又回过头来顾着夏轻尘。不忍见他病得难受,弯身将他抱过来,轻抚安慰着,一搂就是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