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左肩上的伤势如何了?”
“已包扎过了,暂且无碍。”
“敏之为公子请脉。”
皌连景袤将身子移了移,伸出手臂放在桌上。张之敏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抬手搭上他的脉搏。
夏轻尘在一旁看着张之敏庄重的举止,那一整套他完全不了解的繁文缛节。在这一刻,一种无形的力量围绕在皌连景袤身周,将他与夏轻尘隔离开来。夏轻尘第一次感觉,皌连景袤好像真的是一个皇帝。
号过脉重新检查过伤口之后,张之敏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替皌连景袤重新包扎了伤口。
“爷的伤静养半个月便无大碍,只是先前失血过多,又一路奔波,因而有虚弱之状,爷还是早点歇下,尽量休养,待明日再往城中药店抓药煎服。”
“嗯。”皌连景袤点了点头,指着夏轻尘说“你再替他看看。”
“爷,他是……”
“就是他,他此回救了我。”
“原来如此,既救过主上,请受敏之一拜。”张之敏对着夏轻尘一揖到地,夏轻尘原本睡意朦胧地坐在床边上,见他这一拜,睡虫顿时咋唿着飞了出去,屁股在床上弹了一下,整个人弹了一下完全弹醒了过来。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脸都快贴到地面的张之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拜他,他本该叫他起来的,可是身体却本能逃避地往床角里退了一退。
“敏之,起来吧。他不熟悉礼仪,勿让他为难。”
“是。”张之敏站起身来,走到床前“伸出手来。”
夏轻尘见他言语稳重,全然不似那日轻佻,猜想他早已忘了那日相遇之事。
“嗯……”张之敏捏着他的脉搏沉吟片刻,又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色,随后稍微凑近面前听了听他的唿吸“你果然没有依照我的方子服药。”
“有……”
“嗯?”
“吃了一次……”
张之敏面带忧色地摇摇头:“你的寒症比之前严重了,身上可曾受过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