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声地惊叹。
他的眼睛瞎了吗?!他看不见了!他的眼睛火烧一般的灼痛!
夏轻尘无比恐惧地,隔着布条抚摩着自己的眼框,努力地想要确定他的眼球是否还在。
“不可妄动!”
突如其来地一双手握住了夏轻尘的手腕,惊得他全身一缩,胸口一阵窒闷的疼痛,不受控制地又咳又喘了起来。
“你害了雪盲症,只是暂时双目失明。”钳住他的双手慢慢松开,在他的胸口轻轻顺着。
夏轻尘惊魂未定地喘着。还好,眼睛还在,他没有瞎。只是雪盲症而已——他真的到过那片雪山了?
空气中没有消毒药水的味道,他应该不是在医院。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他想问问他,可是他该问什么呢?他该从何问起?他该怎么问呢?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呢……
“啊……咳……”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早已肿痛地如刀割一般,艰难地张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正当他内心疑虑和恐惧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探到他的脑袋下面,轻轻托起他的头;一只盛着温水的杯子递到了他的唇边。
那微温的液体,仿佛是镇定的药剂,让夏轻尘忽然有了一种安全的感觉。他轻轻地张开没有血色的唇,一种与记忆中重叠的温暖渐渐包围了他。母亲的手,静静地搂着,喂他喝下一杯开水。
当这种久违的愿望变成现实,夏轻尘心中的戒备顿时变得不再重要,他直觉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不会害他。
夏轻尘悄悄把手伸向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口依然因为喘症隐隐作痛。他又摸了摸胀痛的脑袋,向自己的脑袋,细腻如白玉的手指迷惑地在脸上游走,触摸着粗糙的纱布。
“勿动。双目痊愈之前,这绷带是拆不得的。”
手又被按住了,声音依旧是刚才那人。一直感觉不到动静,夏轻尘还以为他早就走开了。
“你可听得见么?”
不能说话,夏轻尘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你一直很不安,我还以为你是听不见的……你可好些了?你睡了很久。”
点头。
“你一个人昏倒在雪地里,眼睛被雪灼伤了。现在你的烧退了,眼睛还要过些时日才能好。”
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