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片刻,山坡上的骑兵便齐齐打马下山。
那整体如一由静变动的转换仿佛一股水银流到了地上般流畅,也无言的证明了这股骑兵定是精锐无疑。
马速倒是不快,毕竟骑兵不能攻城,此时又不用冲阵,快起来也是无甚用处。
但是逼迫而近的阵势仿佛是一只海西雪豹缓缓靠近猎物,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住猎物的喉咙,一击致命一般。
张承奉却也不至于被震慑住。
但是营寨内除了聊聊百十人真正上过阵外,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牧子和寺户。
虽说拿起刀来杀羊解牛是一把好手,但是杀人却也是没有过的,更是休提上阵厮杀的事儿了。
自然就会被突如其来的敌人军势震慑而慌乱,进而又影响到军心不稳。因为所谓的军也不过是几十个牧场守兵和那四百多唐民罢了。
不过,既然敌人打上门来了,自然也没有退让的道理,张承奉也不准备让他们继续猖獗下去。
虽然没有专业学习过古代兵法,但是张承奉作为现代人也知道一个道理,就是必须打断他们的进攻节奏,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就对了。
此时,不再有丝毫犹豫,张承奉镇定自若地下着命令道:“鹞子,我归义军乃仁义之师,不打无名之仗。厮杀之前问清楚了,敌将乃是何人?”
“仲云和归义军一向和睦,为何此次竟擅自攻我归义军西桐草场?”
“若能和解最好,说不通的话,嘿嘿,虎臣带队冲阵,先给他们个下马威尝尝,竟欺负到我大唐归义军男儿身上来了。”
张西豹和浑鹞子得令后也不耽搁,两人前边并辔而行,后边跟随着挑选出来的百人精锐,几乎都是本次护卫张承奉南来的使府牙兵。
营寨大门缓缓开,百人骑队缓步跑将出来,大部分人只有皮甲,只有少数几位如伙长队正的军将才有资格披着山纹甲,人人横刀箭囊漆枪。
虽然披甲率不高,但也没有人会胆怯半分。
毕竟这些牙兵可是父子相替世代为兵,杀人技从小就练得精熟,然后再精选出来护卫节度使府衙的。
其中参加过多次征战的更是也不在少数。大场面见得多了,比这更血腥残酷的夺凉州之战可是几万人的大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