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承奉点头同意,一个牧监司负责警卫的押衙连忙跑出去报警收拢牧群了。
罗盈达也在旁边说道:“幸好我们这些人还没有回敦煌,此处营寨虽然简陋了些,没有什么防御力,但是这里算上牧监牧子草场司的杂役,差不多有六七百人,应该可以坚持到紫亭镇兵来援。”
张承奉连忙说:“那好,胜迁,就由你来掌控后勤队,将牧监、草场司和其他私人牧群的牧子,寺户一众闲杂人等都收将进去,负责物资收集分配和保障供应,若有纰漏,拿你是问!”
“属下遵命,”罗盈达叉手行礼后急急的去了。
张承奉安排好后勤事务,转头见阴善雄在一旁稳如泰山,神情毫无波澜起伏,只是眉毛紧皱着,似乎在思考什么,不由暗想,历史上能留下名字的果然有点门道,如此危机竟然沉稳如斯,当可担大任矣。
“良勇,你为何不急?可有良策退敌不成?”张承奉试探着问道。
阴善雄连忙转身过来行礼道:“公子,属下良策暂时还没有想到,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不过,想来仲云远涉数百里来攻,粮秣辎重定然缺少,无法持久,只要我们守城得法,坚持到援军到达,大抵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属下有些不解。据属下所知,那仲云部乃是杂胡,其内部杂乱无章,乃是当年吐蕃统治崩溃后,留居萨毗泽的吐蕃后裔纠合了退浑、羌、回鹘等族部民,自号为仲云。”阴善雄想了想说道。
“属下家族有去于阗行商者,路过仲云部落,听其言说这仲云部如今势力范围在金鞍山脉南北之地,大唐安西四镇瓦解后,又占据了大唐的播仙镇、石城镇和大屯城。只是其人据城不住,只做牛羊圈以及冬季躲避风寒之地,部民仍然住在帐篷之中,汗帐则设在了胡卢碛,古楼兰旧地蒲昌海一带。”阴善雄又接着解释着仲云的情况。
“以前仲云和我归义军关系还算不错,互相通使不辍。只是如今逐渐强大起来,又受回鹘蛊惑,常常拦路劫道我归义军过境商旅。不过,像这样派大军攻打我归义军属地尚是首次。故此,属下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阴善雄说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
张承奉也不清楚,毕竟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一段,估计是自己的举动引起了蝴蝶效应了吧。
也不去管这些,接着吩咐道:“那好,不管什么原因,良勇,就由你来做这次的排阵使和守城使,一切守城战阵之事便交予你了,一切人员物资都交给你指挥,一切以守住西桐,杀退敌人为第一要务,你可敢承担?”
“属下有何不敢,定为归义军和公子守住西桐。”阴善雄稳稳站起,行礼后自是出门去调度兵马去了。
铿锵之声犹在耳边,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
浑鹞子在一边有些着急,虽然他不是个莽撞之人,但是几次三番错过大战,让他有些自叹倒霉,更是有些焦急,这才连忙提醒着张承奉。
“大郎,还有俺,欺负俺是胡人吗?竟不给俺分配职事?”浑鹞子鼓噪起来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