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如流星落地”,射速超快又百发百中。众骑兵士气更加高涨起来,不断的抽马提速,只为那决死一刻的畅快淋漓。
只有五十步了,双方开始都射出了最后一箭,沙州骑队这边也有五六人堕马,随后被马队如波浪般淹没。
轰隆一声,两队骑兵撞到一起,受伤的战马嘶鸣扑倒,马背上骑士被甩出去十几米远,眼见就是不活了。接着一片兵器劈砍入肉的噗呲声和叮当兵器相交之声。阴仁贵冲入战团,长枪快似闪电捅穿了一名当面敌人,看着他惨叫着跌下马去,也不去看死活,啪的一声,又轮枪拍在了双马交错而过的一名敌兵带着毡帽的头上,红的白的就像盛开的花朵绽放。
浑鹞子也不含糊,带着一队骑兵
张承奉早就瞄准了对面一脸横肉,面目可憎的梅勒,欺负他无长兵,马槊平举在相撞前一刻当先刺出,梅勒本想挥刀磕飞来槊,只觉一股大力,竟没有磕飞马槊,只是将刺向胸腹的马槊稍微改变了一点方向,直接刺中了咽喉,梅勒惨叫一声,咽喉处飙出一股血雾,整个人也飞了出去,只剩下坐下战马呼啸而过。
张承奉也不停留,又冲出去数十步,带着跟在后边的沙州骑兵队画了一个弧线,又绕了回来,准备第二次冲锋。
“承奉郎君神力,承奉郎君威武”兴奋地大喊着,发泄着自己的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对张承奉武力超群无一合之将的崇拜之情。
只一个回合,己方战死了十几人,还有几个受伤在地挣扎不起的,而对方也就死伤了三十多人,队伍缩小了一半还多。沙州蕃汉人等皆能骑善战果然名不虚传。
后背被砍了一刀的张延嗣幸逃过一劫,幸好穿了一副山纹甲,伏在马背上和其余的回鹘众直接就打马加速冲出了墨池园囿,转道折向东门,甚至连头都不敢回。
“留下几人救治伤亡兵士,其他人跟我追”张承奉也不废话,带着也各杀了数人的阴仁贵浑鹞子,衔尾追击逃跑的回鹘人。
沙州罗城东城门-望京门。
城门已经打开,早已等在城外的商旅驼队和城郊卖菜乡民已经开始入城,城内的商旅马队也准备趁着清晨凉爽赶路出城,闻听警钟便乱作一团,在城门内彼此簇拥推搡,要关闭城门守门士兵便无法及时关闭城门了。
张延嗣和回鹘残余兵马冲到近前看到城门处情况便是大喜,天赐一线生机啊,连忙打马冲了过去,连放数箭杀了几名守门兵士,又毫不停留,直接用马冲撞,用刀劈砍,杀了堵在门口的几个商民之后,其他人吓得四散奔逃让出了门口通道。
眼见打开了城门处通路,也不做停留,张延嗣等人便催马奔逃出了城,直奔东方而去。
等张承奉赶到望京门时,残余贼人也已快马出城,要出城追击的话,没有准备粮水的话,过不了东边的沙漠,便也打消了继续追击的念头。
“宵小之辈,暂且留他几日,日后定取他狗命。仁贵,回刺史府后,统计一下跟随我杀敌的兄弟伤亡情况,阵亡的兄弟每家抚恤绢十匹,受伤的兄弟绢三匹,无伤的绢一匹酒一斗。”张承奉在城门处看着远方悠悠说道。
一匹绢至少可以换25石麦,够一家三口吃上多半年了,众兵卒齐声欢呼起来,叉手行礼高喊道:“多谢承奉郎君厚赏!”
满意地看了眼前欢呼的士兵的反应,张承奉调转马头回转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