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倏是真看册子看到很晚。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叶澜之带兵多年,手下不免有死心塌地之人。
短暂沉寂后,这些人流窜在各处做流寇,他这里有,赵文域处也有,有的除却是叶澜之的心腹,还是名将,早前巴尔同燕韩边境摩擦的时候,同叶澜之并肩战斗过,如今落草为寇……
二哥的意思,问他想如何处置?
万州渐近,他回了书信,等他回万州再说。
等册子看完,见棠钰已经睡了。
陈倏熄灯上前。
屋檐下还有檐灯在,灯火有些昏黄,但够他看清脚下,也够他小心翼翼掀起被子,躺在她身后。
他今日亲了她。
她只稍稍退后了些许……
他忽然笑了笑,从今日起,他可以亲她了。
“醒了?”他轻声。
她睡着与不睡着,他很容易知晓,棠钰心砰砰跳着,知晓没装过去,只得也轻声道,“你怎么在?”
她还是头一遭‘清醒’得同他睡在一处,陈倏将头靠在她后颈,温和道,“你不一直知道我在吗?”
棠钰语塞,呼吸都险些怔住,不知他如何知晓的。
也不知他知晓了多久……
床榻上,棠钰很有些窘迫,他握住她的手,莞尔道,“睡吧。”
“嗯。”她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