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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榆阳侯亲至,陈倏在台运的官邸见榆阳侯。
榆阳侯是长辈,陈倏起身相迎,“付叔叔,好久不见。”
榆阳侯也满面春.光,“贤侄,听闻你喜得麟儿,恭喜恭喜。”
陈倏相请,榆阳侯在他身侧落座。
台运的官邸不大,偏厅中除了有陈倏,榆阳侯,顾来,冯云,范瞿之外,还有榆阳侯身边的心腹谋臣三两人,再就是茂之一直站在陈倏身后听着。
简单寒暄,又相互吹捧和问候了一番,榆阳侯也言归正传。
“贤侄,其实,我有一难处,不知道当不当拿出来说。”榆阳侯一绕弯,便是要开始了。
“付叔叔但说无妨,长允听着。”陈倏依旧淡然。
榆阳侯估摸着他应当还知晓,继续做为难状,也没着急让跟随的心腹将圣旨递上,自己先开了口,“贤侄,不瞒你说,我近日接了天子的圣旨,说我复州的流民大批涌入到了台运,台运虽然是万州府的封地,但实则眼下都是早前复州的人,天子便下旨将台运划拨给了我复州府。这不,圣旨到我这里,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我赶紧来找贤侄商议一声。”
榆阳侯这段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都是天子意愿,他也是烫手山芋而已。
陈倏也只能跟着“为难”,“惨了,这不好办了……”
榆阳侯没想到他也跟着一起为难,还卖惨……
榆阳侯为了能共情,只能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倏摇头叹息,“付叔叔你不知道,我昨日刚到台运,就去巡视了一圈,台运上下都在称赞我夫人,说能让他们安定下来的,都不是我们这些什么敬平侯,万州府之流,竟然是我夫人,我当时听得脸色就要挂不住了……”
榆阳侯当下的脸色才是要挂不住!
陈倏哪里是用夫人贬低自己啊,分明是在贬低他!
当时安置这些流民的是陈倏的夫人,流民只会将陈倏和他夫人当做是一家人,陈倏分明是在指桑骂槐,说他复州府在有灾情的不管,眼下安定了忽然来要人和地方了。
榆阳侯当即脸上就要挂不住。
陈倏又道,“台运这地方荒芜好久了,原本我也没生心思要好好归弄。后来是夫人怀孕,我又不在身边,她闲得无趣,便将所有心血都花在这上面了。付叔叔您也知道,我同夫人新婚不久就分开,自然是要讨她喜欢的,这不,我小舅子还在,就是跟来看看台运这处如何了,夫人还在等着我回话,我又今日才到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