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人应声,棠钰又唤了声,还是没有人应声,棠钰撩起厚厚的帘栊,入了耳房中。
陈倏才从浴桶中起身,伸手去够侧的浴巾,起身时候刚好同棠钰撞见,陈倏僵住,棠钰也僵住,陈倏当即拿浴巾裹上,棠钰似做贼般连忙撩起帘栊出去,脸色全然涨红,颗心砰砰跳着,稀里糊涂躲进被窝里。
被窝里裹了稍许,侧身背对着身后,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又忽然想起这样其实也不妥,不应当再留在这里时,刚起身,正好耳房的帘栊撩起,已经更衣的陈倏正好行至塌边,四目相视,两人都几分窘迫。
陈倏低声道,“我去外阁间,你在这里,我不进来。”
若是太奶奶问起,他尚且可以说夜里觉得风寒加重,怕她也染疾,所以去了外阁间自己睡。
但棠钰去不妥。
棠钰目光已然不知应当放在何处。
他俯身,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额头,“明日再说。”
棠钰的心仿佛跃到了嗓子眼儿,却见他转身,背影撩起帘栊出了外阁间。
今晚,注定两人都难以平静。
棠钰裹在被子里,闭眼就是方才的场景,尤其是,他们原本就在处过,零散的记忆交织在处,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睡。
陈倏也没好到哪里去,从方才至夜深,从夜深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
“好些了吗?”洛老夫人问起。
陈倏温声笑道,“太奶奶放心,好多了,用了药,捂了汗,昨晚就退烧了,睡觉没什么大碍了。”
洛老夫人也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确实见他退烧了,才点头,“你小时候,就怕你染风寒,染风寒就折腾十余日,整个人都要瘦了大圈,原本身子就弱,病次,遭次罪。大些了,也知道将息和照顾自己了,身子才跟着慢慢好些,倒也好得快了。”
陈倏笑,“长大了。”
洛老夫人轻嗤,“是有阿钰看着你,老老实实将药喝了,没有把药倒花盆里,逼陈枫替你喝了,也没有憋在嘴里,趁人走就偷偷吐了。”
陈倏握拳轻咳两声。
佟媪端了茶水来,陈倏端起茶水轻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