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中前后有十余日了,虽然早前有簪子的插曲横在心里,始终似一道坎,但因为这一路同卢家镖局的人一直在一处,风平浪静,棠钰慢慢觉得京中的事应当过去了,也翻篇了。忽然在这里听到晋王和敬平侯的消息,早前藏在棠钰心底的不安,仿佛被打开匣子一般,一股脑从心底涌了出来。
棠钰脸色也缓缓泛白。
邻桌几人原本就是来凉茶铺子歇脚的,顺道打发时间,断然不会只提了一句晋王因为和敬平侯冲突,话题就戛然而止。
周围都是镖局的人,镖局的人最不喜欢惹事。
几人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从晋王和敬平侯的冲突说到太后生辰,各地权贵和世家子弟入京拜寿等等。
再有,便是如今朝中赋税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各地诸侯和封疆大吏都各有打算,朝廷早就岌岌可危,此番敬平侯肯入京尚公主,天家肯定暗地里舒了口气。天家既拉拢了敬平侯府,旁的诸侯和封疆大吏自然也会顾忌,天家至少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日。
只是天家膝下就公主一个金枝玉叶,还听闻生得极美,男子看上一眼都会心底酥软,要不敬平侯又怎么一心支持天家?
这不年轻气盛,难过美人关吗?
几人纷纷笑了起来。
又有人道,公主毕竟是天家和皇后唯一的女儿,听闻这敬平侯自幼体弱多病,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天家和皇后肯定担心公主嫁去万州后有难言之隐,说不定会遣试婚宫女前去……
棠钰脸色越发难看。
“东家。”赵初见她起身。
赵初是她雇的侍卫,一直唤得她东家。
棠钰淡声道,“坐久了,身上有些乏,正好起来走走。我就在这附近,不走远,你不用特意跟来。”
赵初远远看着她。
……
马车内,刘青峰一面看着地图,一面问道,“榕城附近探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