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旭欲言又止。
是不能,但也许未必……
盛连旭沉声,“太奶奶常说我们几个里,你最沉稳,冕诚直率,大哥心气太高,心思极重,心胸却不广。原本太奶奶就觉得你同大哥走得太近,不是好事,如今你还要帮他取天下……”
陈倏目光没从他身上离开,平静道,“人无完人,大哥有他的弊端,行事也有不善考虑的时候,我们几人自幼一处长大,知根知底,大哥若登基,不好过旁人?”
盛连旭无法反驳。
大哥是仗义,但仗义里多了几分阴鸷和偏执。
他们几人都同大哥要好,大哥也一直如兄弟一般照顾他们,盛连旭原本不准备再说,还是没忍住,“自古登上帝王位的,几人善待过身后之人。你就不怕狡兔死,走狗烹?”
陈倏噤声。
盛连旭微恼,“你就这么信得过大哥?别忘了你万州物华天宝,人烟阜盛,就没有一丝让人忌惮之处?”
陈倏沉声,“那就避其锋芒。我对江山社稷没有兴趣,也不会留在朝中,更不会威胁到他。等大局一定,我就离京,同你一道去丰州看太奶奶。”
盛连旭深吸一口气,“你说的?”
陈倏笑,“我说的。”
盛连旭又吐出一口浊气,话锋一转,“那带媳妇儿的事怎么说?”
陈倏轻“唔”一声,徐徐道,“等这边的事情落定,我先去接她,然后一道去丰州看太奶奶,还能赶上给太奶奶做寿。”
盛连旭好气好笑,“哄鬼呢!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媳妇儿的影子在哪儿啊?”
陈倏慢悠悠道,“在去平南的路上。”
从宜城出发,差不多十余日,这一路都顺利通畅。
棠钰心中不由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