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多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一道在大堂用过饭,夜里歇下,赵初就在她隔壁,“有事唤我。”
棠钰应好。
赵初性子偏冷,话不多,但棠钰觉得刚好。
宫中多年,见多了祸从口出,她反倒习惯言简意赅,口风严实的人。
阖上房门,棠钰先做洗漱,而后重新清点了随身行李。
方才同镖局的人约好明日晨间要走,得看看行李是否还有缺漏,若有,稍后补齐了去,等真正同镖局一道上路了,便要依着镖局的行程来,不一定时间那么自由。
清点行李的时候,她的目光又落在手腕上的那对银镯子上,这是祖母给她的那对银镯子,她在宫中一直带着,但眼下,男装出行,若是手腕上带着镯子会穿帮。
棠钰笑了笑,将祖母给她的这对银镯子取下,收好,同旁的首饰放在一处。
她在宫中多年,一直稳妥周全,得的赏赐也好,积攒下来的积蓄也好,都够她回平南安顿祖母,安顿自己。
她不一定,非要嫁人……
照顾好祖母,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棠钰俯身系上包袱的,忽得,似是想起什么来一般,整个人顿了顿,她的簪子?
棠钰愣住。
重新将系好的两个包袱解开,但翻遍了两个包袱都没有。棠钰忽然想起出宫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没见到那枚簪子,那枚簪子是……
棠钰蓦地指尖冰冷,她当时被扣在鸾凤殿,直到晨间被直接送去驿馆,虽然换了驿馆侍女的衣裳,但头上那枚簪子并没有取下来。
应当是落在驿馆了……
簪子上还刻了她的名字,极小的“棠钰”两个字。
棠钰忽觉呼吸有些发紧,脚下亦有些发软。
想起那日他问起过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