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钰再迟钝,也不会察觉不到方才的亲近,他同样生涩,而后才有的放矢。
她不由想,他应当也是初次……
许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对她多问了几声。但他是俊美,是丑陋,是温厚,是良善,其实都同她没有多大关系。
棠钰声音尽量平稳,“侯爷,奴婢要回宫复……”
话音未落,棠钰再次攥紧指尖。
脸颊两侧很快浮上两抹绯红,腊梅般的汗珠在额头涔涔挂起。
棠钰不敢再出声。
……
下榻时,棠钰才知浑身似散架般疼痛,一双腿都是软的,一刻也不想在驿馆多呆。
“姑姑?”文广见了她,快步迎上前,“可要紧?”
棠钰摇头。
接过文广递给她的药碗,一口饮尽,轻声道,“走。”
宫中的马车仍在小门处等候。
上了马车,周遭再无旁人,棠钰疲惫得窝在马车一角,目光空望着一处出神。
车轮咕咕作响,穿过闹市区,亦穿过人声鼎沸。
棠钰鼻尖微红,双手抱膝,眼泪才顺着面颊无声坠落。
回宫后,皇后在鸾凤殿问话,棠钰如实应声。
但说哪些,哪些不能说,她心中拿捏过。
皇后多看了她两眼,见她眼角隐隐还泛着红,淡声朝身旁的陶姑姑道,“送她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