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地想到,离婚这件事,她提出之前并没有跟儿子商量过。
亦或者他们母子之间,本来就没有沟通的传统。这无疑是她这个母亲的错。
沈启明打断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律师我会让人去找好,你不用说那么多,也不用跟他见面,等消息就行。”
许晚憋了那么久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谢谢,还有,对不起。”
沈启明看到她哭,抿了抿嘴,没有更多的表示。金窈窕让父母把许晚送走后,他才终于再次出声:“对不起。”
金窈窕收回目送的视线,看向他:“什么?”
沈启明垂眸看着她:“吓到你了对吗,是我没约束好他们。”
她这才想起许晚说的沈启明禁止父母骚扰自己的事,摇摇头:“不至于,我哪有那么脆弱。”
又情绪复杂:“沈总,你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结合眼下的真相,她发现自己以前问的好多问题,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没眼色了。
对方一下变得安静,金窈窕没等到回答,忍不住投去问询的目光。
视线所及,对方站得笔直,垂头看着自己,眉骨鼻梁一片流畅的光影。
沈启明凝视着她,片刻后才转开头,扯了扯嘴角——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想让你看到这些脏东西。”
距离寻香宴不远的铭德,许晚擦干眼泪,眼睛还红着,却已经恢复美貌端庄,拉着金母的手说:“谢谢你们。”
金母这次做主把她送来的野山参收下了,笑着道:“谢什么谢,搞得那么客气,沈夫……”
她卡了一下,这会儿叫沈夫人明显不太好了。
许晚笑道:“别叫得那么生疏了,金夫人,我们好像同龄,但我比你小几个月,你叫我一声小许就行。”
金窈窕生得晚,俩人孩子年纪差了一大截,岁数倒差不多大。
全临江,就金母所知,社交圈里没哪个人敢这样称呼对方的,毕竟许晚自己也是名门出身,娘家那边早年很有些地位。但刚才一起扛过事儿,俩人算得上朋友了,她也不拿乔,利索地说:“那行,小许,你可以叫我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