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姜予漾启了唇,哽咽着问:“我当妈妈,是不是很失败?”
他当即否认,平和地说:“不是的漾漾,我说过,我们都是第一次做父母,跟孩子一样,也是要学着成长的。”
姜予漾的本意不是想让令玫抗拒自己,而是害怕这么纵容,令玫会习惯性地在父母面前撒谎。
沈弋把人肩膀揽进自己怀里,鼻息呼过她的耳侧,胸腔震颤着说:“她才多大点儿啊,就能把你气着了。”
他眼眸微眯,啧了声:“再说了,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小千金跟我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予漾来了兴致,抑制着红红的眼圈,好奇道:“你小时候什么样?”
谈及至此,沈弋彻底放开了,笑得混不吝的:“我从小不喜欢吃排骨,我家的阿姨就追着在后面给我喂,后来我说我都吃了,其实就搁在了凳子的横梁上,再用纸巾包走扔掉,当然,浪费粮食,一点儿都不好。”
沈弋小时候是典型的顽劣性子,道高一尺,他魔高一丈,也难怪那些大院小孩儿能唯他马首是瞻。
姜予漾破涕为笑:“你女儿像你,之后你来搞定。”
他双手枕在脑后,闲散地靠在床头:“就这丫头,聪明是聪明,就像有的小孩儿天生就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但她现在也肯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信你出去看看,令玫肯定把碗里的粥自己拿勺喝干净了。”
她心里拨云见月般明朗起来,又看向沈弋问道:“那你刚才怎么还喂她?”
“一个家里,不就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么?”
说的也是有道理。
沈弋身上那份无声的温柔包裹着她,这让姜予漾更加坚信,他是男人、是丈夫、是爸爸,也是她这辈子绝对能依靠的存在。
姜予漾扯开门缝,看着令玫还规规矩矩坐在儿童椅上。
她心下一软,从房间走到客厅,令玫跑过去抱住她,拿着吃的一干二净的碗来到她面前,恳切地说:“妈妈,我都吃完了,以后会自己好好吃饭的。”
小孩儿心里单纯的不行,又怎么可能真的讨厌对自己最好的爸爸妈妈呢?
就算当下不开心了,睡一觉,出去玩一趟,也能忘的一干二净。
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身为父母也该给她包容成长的余地。
饭后,两人受邀去纪家新开的度假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