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听我做什么?”
安安抄手倚着门,仿佛不经意闯进来,又仿佛不经意地插.进话。
“还有——”停了一停,安安直视陆昂,慢悠悠问他,“谁死缠烂打了?”
谁死缠烂打?
究竟是谁???
蒙哥百货店里瞬间安静如鸡。
背后嚼舌头被抓包,面上总是不大好看。蒙哥有些尴尬。他一边低头抓零钱,一边小声怼回去:“哪个问,就是哪个嘛。”他将零钱一张张捋顺了,放在玻璃柜台上。清凉油三块,红河十块,他一共得找八十七。
安安不理蒙哥,只盯陆昂,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罪魁祸首倒是淡定。
打量了安安一眼,陆昂转过头,拿起柜台上的零钱,收好。
然后才说:“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打听我?”安安毫不客气地呛回去。将陆昂上下来回扫了个遍,安安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变态?”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现在社会上心里不正常的人很多,就算赚钱,还是得多个心眼。
陆昂重新看过来,还是气定神闲。
他说:“我不是。”
三个字普普通通,语调更是平,却无故让人生起凉意。这丝凉意顺着尾椎往上溜到脖子,一路泛起鸡皮疙瘩。安安一动不动盯着他。
不同于本地的男人,陆昂个子很高,头发剃得有些短,五官分明,英挺且硬朗。
他站在那儿,肩宽,腰挺,腿长。
说话也不是本地人口音,字正腔圆,像城北的那帮北方佬。
无视安安的打量,陆昂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