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心惊胆战,身体陡然一轻,飘飘然升上高空,房屋田地人马迅速缩,地辽阔,震撼得人不出话来。
不多时,身形顿住,且看脚下,竟是悠悠白云。
程隽激动地直吸气,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竟然可以腾云驾雾,俯视这片浩瀚的世界。
他悸动不已,像个陀螺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在上,在上!”
“只是你的魂灵而已。”白云上,清光勾勒出殷渺渺的身影。她慵懒地趺坐,支着头,“安静点,吵得我头疼。”
“是是。”程隽谦卑至极,目光贪婪地投向远方,似乎要将看见的一切印刻入心底,一辈子不忘记。
陆世子和张相国没他那么外露,但颤抖的手和目不转睛的态度,足以证明他们此刻也并不平静。
殷渺渺不催促,等了会儿方道:“期限到了。”
程隽最没有心理负担,平复了下心情就道:“修士视凡人如蝼蚁,然今凡人亦可用灵力,虽个人之力不足,却已借外力弥补。故而在下有个奢想,还请修士将我等凡人视作同胞,爱之惜之。”
殷渺渺不置可否。
这番话得十分质朴,没有过分逢迎,一昧卑躬屈膝,也没有心态膨胀,不切实际,总得来,是从凡饶视角了几句大实话。
唯一的问题是有点想当然。
爱惜两个字,就想让修士改变想法,无异于白日做梦。
但她自然不会表态,反而看向另外两人。
陆世子和张相国隐蔽地交换了个视线。十年前,双方一文一武,没啥交情,可这些年走得很近,是把持朝政的幕后组合。
换言之,有默契了。
当下,张相国道:“闻修士亦有凡间出身,修道不易,难顾其家,官府已有政策,善待其亲眷家族。”顿了一顿,又道,“若能回报故国,造福乡邻,朝廷必厚泽之。”
殷渺渺的唇边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