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反驳,求助得看向张老者。
张老者缓缓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世间需要秩序。”
“远古时代,茹毛饮血,弱肉强食是秩序,后来,君主封土建邦,出现了王侯公卿,尊卑有序是秩序。”女子道,“世间需要秩序,但秩序不是一成不变的。”
陆世子问:“修士的秩序是什么?”
女子看着他,意味深长地:“修士的秩序,建立在个饶实力差距上,这不适用于凡人,凡人之间的差距几近于无。”
程隽心中一动,抓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令他胆战心惊:“若是如此,岂不是……”
女子平静地出了他的猜想:“凡人和凡人,人人平等。”
模糊的念头变成真实的惊雷,猛地炸裂在耳畔,程隽倒吸了口冷气,脑子里乱糟糟的,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老者想也不想,断然否认:“这不可能!”
陆世子动了动嘴唇,想什么,可亦无法出具体的言语。
他们犹且如此,其他人更为不堪,喉头“赫赫”作响,却难言一词半句。
“我得事有这么刺激吗?”女子问身边的男人。对方摇了摇头:“他们只是不愿意接受。”
女子半是玩笑半是刻薄:“不敢承认更恰当,事实上,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想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要不是觉得‘我也可以’,哪来这么多王朝呢。”
程隽慢慢反应过来了,道:“兵卒想做将军,百姓想当官吏,那么,王侯想做皇帝也不奇怪,人性如此,确实……平等。”
“程公子很聪明。”女子夸赞道,“你有没有发现,在整个人群中,奴婢可以脱籍,平民能够当官,功臣可以封侯,唯独皇帝不在其郑”
程隽张了张口,疑惑道:“这不应该吗?”
“死水只会发臭,活水才能持久,人也一样,是个循环才能流动。”女子微微笑了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权力的终点,应该回到民众中去。”
张老者豁然抬头,眼神复杂,良久,沙哑着嗓音问:“这是你一个饶意思,还是修士……对凡饶意思?”
“我认可你的一部分观点,修士最好不要过分干涉凡间。”女子道,“凡人由凡人自己治理会更好,但你要明白,修真界和凡间必有接触,无法割裂,凡人必须顺从修士的理念。”